第四十九章 水陆大会51（2 / 2）

在阴森的气氛下，不少官员都皱紧了眉头，更是有妃嫔吓的晕厥过去。

乾元的目光中没有这些，他和孟千帆等人一样，观察着周遭。

在皇陵中心地带的他们，看不到一个魂灵。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根据阴阳家的说法，死者归天，符合道理。

在远处，新立的坟头飘起空悠悠的魂灵，冷不丁的，将几个宫女吓的当场就失禁了。

也无人责备，因为主子也是一样，颜色大变。

在尚赫的手法下，新生的魂灵向上攀升，聚拢在天空中。

而此时引动异象的主角面露难色。

孟千帆作为星念师一眼便知，忽而感叹，“这天啊，不收魂灵了。”

更多的魂灵聚集在空中，久久不能飞升，知情者为之担忧，不知者沉浸在恐惧之中。

此时，“跳大神”的祭司停下来舞步，踱步至前，缓缓抬头，口中振振有词。

孟千帆很快便捕捉到这一幕，同样敏锐的还有乾元。

“西巫！你们要干嘛！”

大祭司念了一会儿，诡异的扭过脖子，“这方的天，已经被封住了。”

“这我知道！”孟千帆恢复平日的老陈。

“你这是作甚？”

“其实，死者不一定要归天对吧。骨灰入土也是一种解脱。”祭司说着很不符合这世道的话语。

这不是孟千帆该考虑的，压力便给到了乾元。

“你是说，将骨磨成灰？”乾元也是不可置信，可还是抱着询问的姿态。

“火化，试过吗？”

“未曾听闻，不过，愿闻其详。”

“我西巫有一阵法，可使死者血肉烧炙，余下骨骼成为粉末，尽归天地。”

“从何而来，便回到哪去。这，不也是阴阳？”大祭司的目光给到尚赫。

听君一席话，尚赫沉思许久，或许，确实是阴阳之术，阴阳轮回，生于何处，归于何处。

这其中暗含因果循环，尚赫不禁感叹，“先生大义！”

乾元见身为阴阳家文首的尚赫都如此了，他亦颔首。

他所关心的，是这方天地。

被封是为何？不让死者归天？

大祭司看出乾元的不解，可这不是一个小小的西巫能明白的，至少操纵他的人不明白。

孟千帆在此有些门路，带着兴致的盯着乾元，看他什么时候开口问自己。

果不其然，在乾元与大祭司的几番对话后，他知晓不能获得更多情报。

思前想后，还是把目光投向无所不知的星念师孟千帆。

“看国师的样子，是知晓一二的？”

孟千帆罕见的躬身行礼，在公众下给足乾元面子，“回陛下，臣只知一二。”

“说与朕听听。”

“是。”

“封天，封的，是天。”

简单几个字，孟千帆硬是说出许多深意出来。

“你是说，天念？”

“正是。”

这让这位天子情不自禁，抬头仰望，这天子，真的是天子吗？

此刻的乾元可以毫无顾忌的抬头看天，他知道，天此时已经看不到他了。

那种久久被监视的滋味消失了！

不禁感叹。

“是沈公！”

冥冥之中，沈公竟然做了如此多的事。

这让这位皇帝想起了那点子多的油头青年。

百味，人公。

他最后终究成为真正的沈公了吗？

沈意啊！你看到了吗？

乾元很想问出这一句，可是，沈意此时怕是早已归天，不复存在。

收起神情，乾元吩咐水路大会继续进行，只不过大祭司变回之前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跳大神”。

孟千帆摸明白事情，也猜到一些事，轻哼一声看戏。

在后列妃嫔中，不少都花容失色，打着身体抱恙的幌子先行离场。

偌大的后庭，诗妃站在那里，望着天，回忆着沈念阳的话语，“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漫天的魂灵，诗妃的话语轻飘飘的回荡，显得无力。

半晌。

祭司“跳大神”终于结束，玉薇殿下与云洛殿下从中脱身。

她们俩鬼使神差的来到沈家两位忠烈的石碑前。

照理来说沈国公的碑上应当有他身前的画像，可此时怎么也寻不到。

负责看守的卒子称是风雨之故，飘落到何处，未曾巡回。

汇集的云团此时凝聚成雨，淅淅沥沥的洒落下来。

魂灵似是收到抵挡，随着雨水没入到土中。

两位贴身宫女从失魂中缓过来，一人一把油纸伞撑在两位殿下边上。

玉薇只是看着沈念阳的碑，望眼欲穿。

说到底，还是为了救自己，“你怎么也那么蠢。”

云洛没有听清玉薇的话，倒是看到一些小小的突兀。

蹲下身去，云洛细细的打量起这碑角是怎么回事。

玉薇沉浸其中，意识不到云洛在作甚。

霍然，云洛像是发现了宝物，“玉薇，玉薇姐姐！这里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