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鼓角互鸣,何谓正统(2 / 2)

领头之人仔细呤听一番心中计数十余下后,从腰间取下一只抓勾,向着十多米高的城垛上抛去。只见那三爪抓勾紧紧的扣住枪剌口,拉了两下后示意其他人顺墙而上。

眨眼之间一行七人齐齐翻上城墙,蜷缩在那立起的兵器架后面阴影之中。

正当一行人刚隐藏好身影,此时城防卫戍营已经换完夜巡人员。穿盔束甲的一小队三人也正好经过此处,正待要拿起兵器架上的长枪之时,眼见黑暗之中几对亮闪闪的眼珠子瞬间发现不对劲。

正待呼叫之时,藏匿于阴影之中的几人间冲出一人,手中短刀起落划拉几下。只听得几声“嗞”的声音,那是卫戍兵士喉咙被划破时,血溅出来的声音。

随后猫出三人接住那几名倒下的卫兵,拖到黑暗之中,顿时这一城墙角落再次安静起来。

其中三人将死去卫兵盔甲脱下套在自己身上,装甲束带之后手持长枪立于城墙之上。余下四人则收起抓勾别于腰间,趁着夜色顺着内墙而下,无声无息没入城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为自己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就潜入城内的四人,朝着此次任务所在地奔去。压根就没想到所做的一切,被正在玄武塔顶上喝酒的守白给看了个清楚。只不过守白也没想过多管闲事,原本他来昇州城也只是想调查一下杜青杜红所说的虎丘玦而已。这城中有宵小之辈也好,剌客也罢都不大与他相干。

暗思片刻,守白收起酒壶,用袖子抹了抹沾了一嘴的油。身子仿佛落叶般朝着刚才那几人潜入的方向飘去。只因为他刚想到,或许此次来昇州城来对了,可能这几人和那虎丘玦有关呢?套用他经常和张月白扯蛋的话:阴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啊呸,他守白可不是什么瞎猫死耗子。

朱雀大街尽头,一处府宅此时还灯火通明。

“老爷,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妾身侍候您洗漱更衣吧。”

看着小妾递过来的热手巾,从着查看账本的朱承志接了过去随手在脸上一巴拉。

“你先下去吧,这里还有些事情没算清楚。”

“是,老爷。”小妾接过手巾端起面盆。正要离去时只见窗外几道黑影闪过,顿时吓得手中铜盆摔在地上发出“嗡”的一道长音。

“什么人”朱承志脸上没有半点惊慌,这是自己府上,只要稍微高呼一声。瞬间会来人将此围得水泄不通,况且别看他朱承志表面是个文官,实际上他是和昇州剌史徐长诏一样文武双全。

随手摆了摆示意小妾不要再发出声音,自己起身从剑架上取下佩剑立在她身前。

窗外那几条人影也没想到无意之间被瞧了个正着,顾不得其他,纷纷拔剑破窗而入。

“朱大人安好。”

为首之人见事情如此,倒也坦然。制止了其余几人,让其纷纷收起武器,看来他并没有要大动干戈之意。

而此时因为此处声响,书房外已是束甲林立,二三十府兵已将其围了起来。

“还请朱大人借一步说话?”那为首之人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银令在朱承志面前亮了亮便又收了进去。

朱承志看到令牌后脸色阴晴不定,几个呼吸过后挥了挥手让府兵一定要下,也让身边小妾离去。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诸位还请跟我来。”

见得门窗都已损坏,自然有些事情已经不合适在书房交谈,随即朱承志将几个带往东厅议事堂。

“诸位请坐,不知使者大人有何话传递。”朱承志此时心中已没有了一开始的平静。

那枚令牌让他不由得想到他来昇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了。

五年前,还是昇州剌史的徐乙温因为舍不得放下扬州,故而让义子徐长诏任了楼船副使,而后又将剌史位赐于徐长诰。

同年,徐乙温被吴王杨慎训任命为管内水陆马步诸军都指挥使、两浙都招讨使、守侍中。封齐国公,昇州、润州、常州、宣城、歙州、池六州城为齐国封地。而齐国封地相当于镇海军与宁国军两个藩镇的区域。

当时,徐乙温还担任镇海节度使,并下发治所润州去镇守。为了继续掌控南吴军政,徐乙温留长子徐长训在扬州执政,谋士夏识秋辅佐徐长训。

而原本徐长训就因之前徐乙温时常夸赞徐长诰:诸将之子及犬儿皆不及他。心生不满,只因当时徐长训并无要职与军权在身,只能默不作声。

齐国公徐乙温去润州之时便将扬州交于徐长训执掌,让其顿时意气风发,想要和自己义弟徐长诰争个一二。

当闻徐长诰四处招贤纳士,徐长训便令妻弟换了身份,去了昇州徐长诰幕下。成为了昇州粮草转运使,并兼任水军副楼船使的朱承志。

“不知主上可安好?”虽然这几人的令牌能证明他们的身份,但他身为徐长训的内弟这件事只有他和徐长训知道,就连自己亲姐也不知道自己已改名换姓为朱承志。

而徐长训那边也一直以谋士朱承志的身份来联络。

“朱大人挂记有心了,主上命我等前来给朱大人送封密信。”从怀中掏出火漆封住的信筒递给朱承志。

朱承志接过信筒拨掉火漆摊开绢帛就着烛光仔细看着,脸色一阵铁青,瞬间又恢复如初。

那几个虽然瞧了个仔细,但谁也没有作声,信里内容完全不知晓。

看完手中密令,捻着灯芯点燃丢进火盆良久未语。半响之后,朱承志深吸一口气。

“诸位可是主上的亲信,自得主上信任,但如今事已至此。本大人也不得不说了,此次事情所谋之大怕是要牵连到各位。”

“朱大人言重,早在跟随主上之时,我等便将这项上头颅系于腰上了。若能为主上建功立业,哪怕肝脑涂地又何妨。”

“好,说得好。那本大人,便借诸位首级一用了。”话音刚落,朱承志长剑拨出,一道剑光闪过。那几人顿时目瞪口呆看着朱承志,捂着脖子发不出声来。

长剑归鞘,朱承志不忍看去,转过身默默叹道:“诸位的家人,承志定当好生照顾,还请安息。”

“来人啊,抓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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