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选择（1 / 2）

“小女不欲违背幼时婚约，亦不愿与舅母相争，这才留书出走，寻了镖局随同入京，欲寻幼时夫家，履行婚约。

然京城人员众多，小女寻之不得，银钱耗尽，无奈之下，只得典当两家订亲信物，以图安定后，另行赎回。”

明月说得言语哀份，半遮容颜，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这故事，说得她都有点相信了。

“步摇是明姑娘的订亲信物？玉佩也是？”

“步摇是，玉佩不是。”明月点头又微微摇头：

“据母亲所说，玉佩是用雕琢步摇的碎玉镶嵌而成，两家订亲时，步摇是订亲信物，玉佩则是随同赠予小女的饰品。”

“明姑娘为何笃定你能赎回步摇？”

“外祖母精通调香，小女养于膝下，随外祖母习得香道。

京城繁华，冶安严谨，小女欲暂留京城，又囊中羞涩，这才与小女与当铺签订活契，约定一个月内小女可添银五十两赎回步摇。

待小女安定下来，自可调香赚银，赎回步摇。

只是，步摇缘何在大人手中？”

明月微微皱眉，本该在当铺的东西出现在此，的确让人不解。

“府衙查案，步摇暂时扣押，待案件终了，姑娘自去当铺赎回便可。”

“这……”明月略显迟疑，但倒底还是应下：

“是，小女明白。”

明月目送慕怀与自进门来从未出声的小道士缓缓消失在视线中。

……

“方道长，如何？”

“并无不妥，许是妖孽无意间感知玉佩灵气，这才与明姑娘交换。”

“如此，此女是无辜的。”

“是。”

“那便重点查探中年男子，人过留痕，妖过留迹，胆敢盗窃官银，定要追查到底。”

……

送走查案二人组后，明月从时空史记中截取一位调香大师的毕生记忆，转瞬间，便学会了调香。

只记忆间雾里看花，尚需磨练。

明月取出新购置的全套调香工具，摘取院中新鲜桃花，准备调香。

凡世历练，居于桃花巷，又与府衙相交，总需要些许谋生手段。

忙碌间，时光悄然逝去。

明月与城南一间香料铺谈好了供货合约，如此，她在凡世找寻了一条合宜的银钱来源。

同时，明月在约定的时间，从当铺赎回了被府衙重新送回当铺的桃花步摇。

至于那缕浅薄的妖气，那桩无辜牵扯她的事端，妖各有命，明月并不在意。

只是有一日她上街送香料时，听了一则市井传言：

“听说府衙抓了一只猪妖，那妖胆大包天，竟敢偷盗官银，操控凡人。”

“听说那猪妖是为了养他主子，一个半残的瞎婆子。”

“那又如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府衙抓得好。”

“……”

京都繁华，人声鼎沸，更得龙脉护佑，生于天子脚下的民众，对于妖，并没有普通凡人的畏惧。

更多的，是人们口口相传间的戏言。

城南之地，人流如潮。

明月悄然从中走过，神情安然，世间事，人也好，妖也罢，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就如这则传言中的猪妖，终成为市井一则浅薄的笑谈。

……

时光匆匆，明月仿若凡间女子般，默默地待在桃花巷中，深居简出，沉寂安然。

直到有一日，隔壁的中年妇人敲响院中，递上一封红色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