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伊甸(7)140(1 / 2)

  贺逐山拆开后,发现空无一字的明信片里夹有一片白玫瑰花瓣。

  贺逐山抿了抿嘴:“我已经把营养液喝完了。”言外之意你快滚吧。

  结果达尼埃莱说:“我知道。我没想说这件事。”

  贺逐山没出声,用眼神问:那你要说什么?

  “我不希望你感到自责。”

  贺逐山登时一滞,将头扭向一侧:“我没有。”

  “你有。”

  “我——”

  “如果你认为一些成员的牺牲和你执意前往阿瑞斯之都有关,我必须告诉你,是我批准了你的行动申请,我亲自在文件上签了字。任何责任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才是负责这个任务的长官。”

  一番话把贺逐山噎住了。

  达尼埃莱总是这样,他想,他擅长洞察人的心思。从十五岁开始,从他来到达尼埃莱身边开始,他一遍又一遍和达尼埃莱作对,对方却总能用一种柔软的方式把这些少年人刺一样的试探尽数化解。所以他是他的上司,是长官,却亦是他的亲人,是兄长。

  贺逐山叹气:“为什么签字?”

  “原因很复杂。”

  “起码说一个吧。”

  “没必要。”

  “是‘直觉’吗?”

  “不,‘直觉’并非每时每刻都能给出答案。但你非要问的话……我想是信任。”达尼埃莱说,“信任,一种愚蠢的人类感情冲动,往往会遭致飞来横祸,但我认为有时它比‘计算’、‘概率’更有效。”

  “就像你信任你的同伴一样。”达尼埃莱垂眼看打火机,“他到底是谁?”

  贺逐山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一个朋友。偶然认识的。”他像在强调。

  “只是朋友吗?”达尼埃莱问。

  贺逐山在他眼里看到一点自己无法说清的东西。

  “我在小布鲁克林找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都快神智不清了,还抓着枪不放两眼通红地要回去找人。你在念一个名字,我没听清,但你一直在念。机械师把你摁进治疗舱的时候,你蜷缩在营养液里,他说你哭了。他说他从没见过Ghost流泪。”

  达尼埃莱把打火机扣在桌上,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这一回,他给自己点上,又将烟和火一起丢给贺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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