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相惜(1 / 2)

二月二十二,齐王妃苏浅忌日。

同时也是柳绯烟生辰。

模样相似,忌日和生辰在同一天。

这些线索放在一起,很难不让人胡思乱想。

为了不露出马脚,陆承书重复交代了好几遍齐王妃生前的言行举止,提前就让她开始学习。

到了忌日这一天,她躲进箱子里被抬进了王府,然后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躲了起来,只等无尘大师那边开始招魂。

偌大的院子很快升起了浓烟,无尘大师手中的符纸燃尽,口中默念口诀,随着一声划破云霄的“归”,已故齐王妃在浓烟中款款而来。

齐王眼含泪花,一步步下台阶朝她走去,又想起无尘大师的嘱咐,不能离魂魄太近,不然惊吓到魂魄,齐王妃会魂飞魄散的。

“浅浅,你终于肯见我了,我好想你。”

这个在外人面前霸气侧漏的齐王,此刻却无助得像个孩子,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烟雾中人。

“你怎么不说话,还在怪我吗,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想救多少人我们就救多少人,我在也不反对你出诊了,再也不会了,还有那个柳无衣,只要你肯回来我身边,我一定放了他,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回河东,送到你面前好不好?”

柳无衣!

柳绯烟心里一惊,她果然日没有猜错,他们口中的齐王妃,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美人苏浅,真的就是自己亲生娘亲。

她离家十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娘亲,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苏浅怎么会是齐王妃呢,她不是柳无衣的妻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到了,眼前的烟越来越多,无尘大师开始念口诀,她带着一脑袋问题离开了院子。

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一切的陆承书见她始终一言不发,忍住想刨根问底的冲动,给她指了路。

他查到齐王的确准备杀顾卿云,是郡主偷偷把他换了下来才保住了他一命。

但是齐王已经对郡主起了疑心,郡主无奈之下只能把他藏到了后院假山中,那里平时除了郡主没人会去,她知道自己藏不了他多久,只能找到陆承书,希望他能带他走。

“带他离开,一个时辰后客栈汇合。”

陆承书的嘱咐她似乎没听到,拖着长长的裙摆一路风雨无阻地朝后院假山跑去。

可是到了后院,寻遍了整个假山也找到人影。

皎洁的月光下,假石堆砌出层层小山,她爬上石顶环顾四周,还是没能寻找心心念念的影子。

“苏浅,不对,苏浅二十年前就死了,你不是苏浅,你是谁?”

寻声望去就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鬼鬼祟祟站在假山中间,她无意惊动任何人,旋即跳到另一块假石后面,听着女人细碎的脚步声,她正准备躲藏,手臂被人一拉,就扑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别出声,是我。”

头顶传来那道令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她鼻头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两人躲在假石后面,等到女人的声音慢慢远去,来不及多言,他拉起她又在假山里面乱窜起来,最后来到高高的院墙旁边。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她会意,拍掉腰间的手,提住他肩膀,足尖一点,就带着人跃出了那堵困住他小半个月的高墙。

稳稳落地后,她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他的面容。

月光下,他眉眼温顺,薄唇紧闭,正凝神注视着前方,察觉到身侧之人打量的目光,才收回视线。

“怎么委屈巴巴的,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拿新研究出来的泻药弄死他。”上次的见面的不愉快似乎早就被他抛到脑后,说话时眼神含情脉脉,在她肉嘟嘟的脸上捏了一下。

听得此话,她瞬间转悲伤为愤怒,心想感情自己为了他这半个月在外面累成狗,替他担惊受食欲不振,始作俑者却在齐王府过得潇洒恣意,还有功夫研制泻药?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察觉到打在身上目光变了,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

她还是默不作声,看他的眼神变了又变,他心生一计,俯身凑到她面前,盯着那饱满红润的唇坏笑:“再不说话,我可亲你了哦。”

目光交汇间,望着眸中清秀俊逸的脸庞,她眸中闪过错愕,如惊弓之鸟般退开,“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应该这么问,立马改了口:“你没事吧?”

越说越乱,她根本没有办法表达清楚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敛了神色,默默注视着她,抑制不住内心狂喜:“柳姑娘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她咬咬牙,很实诚地点了点头。

他会心一笑,把人拉进怀里,开心道:“我能有什么事,这世上算计到我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在死的路上。”

这次她没在挣扎,任由他用力抱着,感受他跳跃的心脏和重逢的喜悦。

“啊烟,跟我回药王谷好不好?”

他神色疲乏,却眼含笑意,试探问出声,怀中人闻声仰起头看他,目光里充满惊讶。

他盯那饱满红润的唇,极力忍住想要啃咬的冲动,终于问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话:“啊烟,我们成亲好不好?”

她眼中闪过错愕,直直看着他,许久,终于点了点脑袋。

得到了期许的回答,他喜笑颜开,又把人抱进怀中,她亦伸手搂主他,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有力的心跳。

“那你先跟我回东都,啊姐下月十九要嫁到凉州,我们先送她出嫁,再回药王谷。”

他笑着轻轻点头,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恋恋不舍地从那诱人的红唇上离开。

两人回到客栈已经是黄昏三刻,夜市依旧灯火璀璨,人来人往,热闹快活。

他牵着那双冰凉的小手,口中呼出冷气,心却无比温暖,在琳琅满目的花灯前停下,买了盏兔形花灯送给她。

“送给你,生辰快乐。”他双目含情,脸上笑意不减。

“谢谢。”

她报以浅笑,伸手接过河灯,举到目前细看起来。

“卖花啦买花啦,这位公子,给您夫人也买束花吧。”一个提着花篮子的小男孩拦住了两人的去路,脸上带着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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