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常（1 / 2）

刘彦已经来到这山贼窝快一个月了，虽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山贼窝子，却起了个响当当的名称叫卧龙岗。

刘彦认认真真地观察了这山头的模样，哪里像一条龙了，分明是指虫为龙的行径，起这名的人多少有点眼瞎。

卧龙岗虽小，但却有着不少不成文的规定，就比如早上要早起做身体健操。这种早晨的操练简称早操，这一新奇词汇刘彦还是通过不识字的山贼学到的，只能说不同地方有着各自地方性的习俗吧。

早操的动作虽然简单，刘彦越看越觉得这些动作很是怪诞，最后一段还有扛着麻袋跑的动作，根据老小青壮分配不同重量的麻袋。一看就好笑，这是做贼呢，好像这里还真是贼窝。

卧龙岗青壮有三十来人，老人跟小孩却有五六十人，光看人员配置谁敢相信这些人都是山贼。山贼老大常常很是自豪地说道，自己带领着百人山贼，横扫四方，什么官府吖，什么侠义联盟，通通都不放在眼里。

每每听到这话，刘彦就在背地里翻白眼，居然把那六十个老弱病残也当成战力，更别说那三十来个青壮也是歪瓜裂枣的人才，几个加起来可能都打不过一个正规士兵。

在卧龙岗，老人们负责煮饭，洗衣服，种菜等等，小孩子除了跟着大人学习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以外，还有要听刘彦讲课。

刘彦发现自己的授课不单单是一种教育，更是被当成一种惩罚。每当山贼老大想要惩罚某些犯了错的手下之时，就会把他们撵到刘彦这里听课。对于这群文盲来说学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孩子接受能力还行，年纪更大一点的都是如坐针毡。这些受惩罚的人在刘彦授课结束后，就变得更加服服帖帖，山贼老大对这惩罚效果表示很满意，希望刘彦再接再厉。刘彦倒是陷入了自我怀疑，自己的授课传道有这么糟糕吗。

刘彦授课的时候，除了孩子们，来得最多的就是那个有点疯疯癫癫的老头，只不过他并不是来听课的，而是来看孩子们的，刘彦觉得这时候的老人是平静的。

刘彦的课堂被老大私加了很多内容，就比如上课前要喊口号，什么“劳动最光荣”，“不劳动就没有饭吃”。这疯老头倒是没有帮过什么忙，如果按照口号宣传的这般的话，他应该被扫地出门，或者被扔下悬崖，可是山贼老大没有吩咐命令，好像大家都当没看见他一样，任凭他混吃等死，这也是让刘彦觉得这山寨颇有人情味的地方。

疯老头只有吃饭的时候是不疯的，看到碗里的白米饭，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宝物，一点点地细嚼慢咽。刘彦乘机向他套话，他也不怎么回话，好像吃饭是一件神圣的事，不应该被打扰，不过刘彦还是从只言片语中得知他姓赵，所以寨子里的人都叫他赵疯子。

找个有沙子的地方，就是课堂，捡几根木棍就是毛笔。课上的内容从最简单的认识自己的名字写法开始再到各个地方的地名等等，刘彦也通过这样的方式认识到了很多山贼和小山贼们。狗蛋，翠花，泥鳅，丫丫，有才，大强，美丽，三金，铁柱，麻子，这些都是乡下随处可见的名字，此时却是一群活生生的孩子，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开心地学习自己的名字是一笔一划怎么写的。

出于好奇，刘彦偷偷地询问了一下山贼老大叫什么名字。六爷立马就怪叫了起来：“你这个死教书的，居然要害我，让我直呼老大的名字，你这个杀千刀的。”

刘彦故作无辜脸辩解：“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是觉得老大长得很像我远房的一个亲戚，就想问一问。”

六爷抖了抖眉毛，心想不会这么巧的吧，肯定是这小子想要攀亲戚上高枝：“你那长得像老大的亲戚叫啥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