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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门外响起高跟皮鞋的节节奏声来。只见一青春女子粉面桃花,款款而至,身着西装,打着花色领带,高耸的胸峰随着步履颤动不已。坐在桌边的墨镜者,蓦然地站了起来。一旁的阿香见了,忙笑着介绍:“这是我们迎宾部的张经理!”早已经失态的李山鹰直点头:“嗯嗯嗯!你好,张经理。”张经理一身的职业习性,点头,含笑,问候:“老板大人,请您点一下菜好吗?”李山鹰坐了下去,意味深长地问:“就不知你们酒家有没有我想吃的菜呢?”张经理说:“回老板的话,我们五星级酒家,甜咸荤素,东南西北,粤菜、川菜、湘菜、东北菜样样俱全,老板的口味怎样想吃什么菜都不缺的。”李山鹰笑了笑:“只是,我很想吃点特别的菜才好的呢。”张经理问:“就不知老板大人的特别菜是什么菜呢?”李山鹰推了下墨镜:“我好口桌子底下的小姐菜,有吗?”久经生意场的张经理见怪不怪,哈哈一笑:“抱歉了!恒丰酒家,百年老店,开的尽是桌面上的百样可口菜,从来还没有设桌子底下的小姐菜呢。”李山鹰盯着面前正经八百的女子,忽有种挑战意识,问:“小姐,能与你单独谈上两分钟吗?”张经理点头:“可以。”她同时睃一眼旁边的阿香。阿香会意,转身走出了包间。李山鹰吩咐一声:“关上门吧。”张经理回身,顺手关了房门:“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李山鹰懒得说话,伸手皮包里掏出一大沓的百元钞票来,啪地一声,撂在了桌面上,威逼利诱,闪烁其辞。

“呀呀呀!”张经理的杏眼一下成呆眼了。

“多不多?”李山鹰问。

“多、”张经理吞着口水,“够多的!”

“不够多,”李山鹰继续掏着皮包,“这里还有。”

“老板大人,”张经理闪着笑眼,“我有个请求。”

“请讲。”李山鹰说。

“您如此大手大脚,那我想去您的公司打工,行吗?”

“欢迎!”李山鹰忙递过一张名片。

张经理双手接过了名片,又慌忙藏了钱,结巴着说:“老板大人,我还在工作之中,身不由己。我先叫个人来陪陪你吃喝吧。”她说着转身,向门外叫唤:“阿香,你帮我陪下客人吧。”阿香应声走进房中来。李山鹰盯着面前热情过度了的美女,似乎看到了钱的魅力,不由得笑笑地点着头,推着墨镜。走进门来的阿香望着桌前笼罩着几分神秘色彩的客人,有些胆怯,却又好奇,总是伸着眼睛去窥视墨镜后面的真相。张经理叫来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李山鹰吃得心不在焉,无话找话地问:“阿香小姐,你下班之后也吃住在这酒家里吗?”阿香抹着油腻的嘴巴摇头:“不,我租住在七十四区呢。”李山鹰听了这地址,愣了一下:“什么,七十四区?”阿香奇怪了:“怎么,李大老板好像对七十四区很敏感?”李山鹰慢慢放下了筷子,脑子里回响起多年前在上川公园偷听到的王凤与张青歌的对话,那对小情人决定租住到七十四区去谈情做爱。阿香的话一下勾起了李山鹰满腹的心事,他对桌面的美食索然无味了,推了下墨镜,伸着脖子去问:“那你在七四区有没有见到一个美女呢?”阿香嗤地一笑:“七十四区美女如云呢!”李山鹰加重口气:“可是我说的这个美女与众不同。”阿香问:“就不知道您所说的不同之处在哪了?”李山鹰说:“她的模样很像电影明星巩俐。”阿香的眼睛一下睁大了:“要说我们七十四区还真有那么一个酷似电影明星巩俐的美女呢。”李山鹰的脖子伸得更长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呢?”阿香点头,又摆头了:“不过,这美女好像有男朋友的呀,您对那样个有主之花一往情深是何苦呢?”李山鹰收回了长脖子,坐定身子叹了:“我找那个美女的内容太丰富了呢!”阿香一笑:“什么太丰富了,我看千篇一律罢了,就是为爱那点俗事儿的。”李山鹰摆头:“不一定,为了爱,还为了恨。”阿香的眼睛眨了:“我明白了,李大老板可能是想报复一下她那霸占了美色的男朋友的呢。”李山鹰懒得再说,摆头,独自喝起苦酒来,一杯接一杯的,心事重重。

也许这桩心事,李山鹰没有多喝酒了,起身告辞。

从恒丰酒家回来,李山鹰收获不浅,此行他不仅恶霸般地扣到了青春靓丽的张小姐,同时无意之中还打听到了多年前校花王凤的踪迹。第二天一早,恒丰酒家的张经理手捏着李山鹰的名片,兴致勃勃地找到了酒干淌卖无公司,做了前台小姐,自此公司上下尊称她为:张小姐。初来乍到的张小姐春风得意,让老板大人宠爱不已,时不时拿把小费什么的,月底还能领到高薪,整天欢喜得嘻嘻哈哈,坐在前台处又抹又擦,打扮得既香又艳。路过前台的李山鹰瞥一眼她那天真逍遥的神态,不由得眉头一皱,走近去小声提醒一句说:“别那样轻狂了,小心这公司里有鬼的呢。”张小姐以为是老板大人逗她玩的,哈哈大笑地说:“我是无神论者,才不怕什么鬼呢。”忽有一天,公司的副总赵大莲恼着脸地走到前台处,用一根粗硬的手指头点着张小姐的玉鼻厉声地说:“小妖精,你给我把话听好,以后跟李总站远点,不然的话我叫人要了你这条小命!”张小姐目瞪口呆着面前突兀惊现的母老虎,顿时冷汗一身,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呀?”赵大莲吼叫地说:“我既是人,也是能吃了你的鬼!”说完扬长而去。吓得屁滚尿流的张小姐慌忙跑向总经办。

“李总呀,”张小姐语无伦次,“太可怕了……”

“什么那样可怕呀?”李山鹰问。

“我、我真的见到鬼了呢。”

“什么鬼呀?”李山鹰一时惑然不解。

“那、那个姓赵的女人对我张牙舞爪的!”

“哦,”李山鹰释然一笑,“她呀!”

“她到底是你的个什么人呀?”

“她其实我的什么人都不是,充其量是我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官架子罢了。”

“那她怎么就那么凶呀,差点一口吃了我的呢!”

“你姑且让着她三分,”李山鹰好笑一声,“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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