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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王凤的暗渡陈仓，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打草惊蛇，提醒了李山鹰，让他意识到，笼中之物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好不容易从森林深处捕获的猎物，依然会失踪于茫茫林海。

为此，李山鹰在总经办里踱了好一会步子，一手拿起桌面上的电话：“王队长，过来一趟！”转眼，身着保安制服的青年壮汉，推门而入：“李总，有什么吩咐？”李山鹰一字一句：“王队长，保卫工作，要做到招前顾后。”王队长问：“招前顾后？”李山鹰说：“前有前门，后有后门。”王队长眨着眼问：“李总的意思是？”李山鹰说：“现在公司来了个王经理，小心她从后门溜走了。”王队长不明白了：“王经理怎么会从后门逃走了呢？”李山鹰说：“她可是个重要人物，是我控制在楼中的一个人。”王队长点起头来：“哦，王经理那个大美女在李总的眼里，价值连城呢。”李山鹰摆头：“也没那么贵，仅三十万而已。三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的，要是一不小心走失，够你赔一辈子的。”有了这种压力，王队长一回到保安部，雷厉风行，召集队员，严厉训话，传达着上级指示，不仅要守好前门，同时后门得上好锁。

于是，自零一年起，位于宝城二十六区酒干淌卖无总部，就成了王凤无法翻越的高墙，她的衣食住行，囿于其内，没有李山鹰老总的亲口指示，死心塌地的王队长和他部下们，谁也不允许价值三十万元的人事经理迈出大院半步。

王凤过着地地道道的囚徒生活。初入囚门，逃走一直是她挥之不去的私心杂念，让李山鹰抓了个正着后，就只能忍之受之，终至习以为常，彻底坐井观天了。沉寂中，王凤焦虑起与张青歌的联系，用办公桌上的电话吧，暴露了她的行踪。思来想去，王凤请求李山鹰给她配台手机。李山鹰的小眼一翻：“手机？想坐在我的写字楼里，继续与张青歌谈情说爱是吧？这不是上演一曲人在曹营心在汉的鬼把戏！”王凤说：“我演什么戏，这是我的自由，只要你划地为牢就行。因为，我现在只不过是你那三十万借款的人质。”李山鹰说：“你是我的笼中之鸟……”王凤说：“笼中之鸟也可以唱歌的。你得按协议书上行事。协议书上明文签定，你只控制我这人质在手，没有规定我的心思。也就是说，只要我做到人在曹营就行，至于我的心在汉，就不在你的权威之中了。”李山鹰无可置喙了，苦笑，点头：“好吧，给你配台手机。”王凤却又眉头一皱：“只是呀！我当初离开张青歌时，撒了个弥天大谎，声称是去遥远的地方挣钱的，现在如果用本地手机跟他联系，那他一下不就看出了我的破绽？”李山鹰略皱眉头：“这事好办，我让人给你办张外地手机卡。你觉得BJ、上海、天津，还是XJ，或者QQHE的才好呢？”王凤想了想：“嗯，就XJ吧。越远越好。”李山鹰点头，当即吩咐了前台的张小姐。

王凤与张青歌在一起时，因为拮据，两人共用一台手机，分手时她把手机留给了张青歌。当王凤拿到XJ联通卡的手机与张青歌通上话时，她只觉得自己好似个大骗子。无奈，她就在这种虚拟的环境里，依然一次次与张青歌说着严肃的话，摧逼着他想方设法赚到钱，快快还清那笔三十万元的借款。可惜多少年里，电话里的张青歌吞吞吐吐，股票投资都还在观望之中。郁闷的王凤常常独倚窗边，眺着外面的自由世界，黯然伤神，长吁短叹。

艰难曲折的时光，就如此这般，在酒干淌卖无写字楼里流淌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孤独无助的王凤沉思之中，时不时让窗外的汽笛声给惊醒，口里痴人说梦：“股票到底是什么东西，张青歌的投资现在收获了吗？”

（51）

王凤从零一年走进酒干淌卖无，好不容易熬过了零二年。

接着眼看零三年也一天天完结了。

零四年即将如期而至。

零四年初春，身为公司总裁的李山鹰丧心病狂，在情场失意，道至他疯狂赚着钱，渴望事业得意。

年初，李山鹰召开了一次公司高管大会。

会上，李山鹰高谈阔论：“……要把公司升级成为集团，并且改为股份制，力争三年股票上市交易。为了尽快发展，得广纳贤才，高薪招聘业务人员，尤其是素质良好的业务经理……”坐在台下的人事经理王凤，默默记着老总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