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2 / 2)

两个时辰中,她了解了,先帝在时,朝中落败,宦官当道,而王谋便是一宦官认得样子,实事却是曾经氏族王家庶子,宗梧说他年少就轻狂,心高气傲,如今中年,做事不免狂妄自大,想到天子头上的位置也是不可避免,怪就怪先帝愚笨,专内,惧外。可外有北疆人,内有江氏一族作祟。

提及此,宗梧连连叹息,“长公主殿下,先帝时候的武将,可谓食不饱穿不暖,多少铁骨铮铮,萧萧马蹄,都灭在一捧黄沙中。”

“先帝猜忌的很,他怕,怕这些糙汉子,能把他如何了。”

他道,如今局势比前朝好些,只是徐暀刚登基时,做错了一件事。

徐契问何。

他道,“不该杀江氏一族,皇上那些心思,江氏如此聪明,能不晓得?江氏是忠臣啊,江儒是为皇上铺路啊。”

徐契再问,他只是笑笑。

“江家祖宗是先帝时候的宗亲,善文,那时候大都是他控制政局,譬如他支持哪家,哪家就必须赢,相反,都懂的。江误这老头子是想取而代之的,可无奈有这个江儒。”

“江儒善武,有一腔热血啊,我见过那小子,意气风发,当初若不是他阻止他爹干些事情,这朝堂恐马上变了天。”

“江将军可是名副其实的常胜将军,老朽也比不过这一小辈,可坏就在,先帝在江误死后,将江儒提成摄政王。这无疑是杀他。”

“于是,皇上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除了他,可陛下未想想,开年第一场仗便是江儒那嫡子打胜的,陛下糊涂,还将其杀害,当初,老朽哭着拜见,可他还是与先帝一般固执。”

“可不知江氏是否有人生还,若归来,定是所向披靡,是固国的重要力量。”

宗梧一笑,摇摇头,“当时江儒的名声是出了名的,皇上这一做,看似稳了,实则差也。”

他道,当今陛下心思明显,便是文归刘良,武归段锐。

“可这样太差!文武只有此二人,看似满,实则空的太多。他何曾想过,若二人中任意一人反了,天下会如何?文人武士都在他们麾下,他有人可用吗?”

“大人觉得段将军如何?”

宗梧一怔,皱着眉,“段锐…可是忠勇侯段家嫡子?”

“是。”

“那便好,”宗梧一下打断,凉国有两家姓段,因先帝前分了家。

“春城段氏是从前最可怜的啊,若他出自此家,那务必不可用。”

“大人能说说吗?”

宗梧摇了摇头,“过去了,殿下无需知晓。”

宗梧最后凝视着徐契,慢慢道,

“段将军,看似纨绔,实则心中有数,我在他小时见过,从小就与皇家孩子不同,老朽倒是十分欣赏。”

徐契注意到用词的变化,装着笑笑,又叙了叙便离去。

她看向全明,全明知晓,便将宗梧迷晕,吃了去忆丸,便是消除记忆。

待处理好,二人便共赴曲阳。

徐契心想,宗梧最后那句话是在提醒她。段锐身世,应查。

“公子,曲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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