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2 / 2)

徐契闻言正要便弯腰去拾那些药粉,眼看要沾上碎渣,谁料一个樱桃闪过她手前。

四目相对,江怀信笑了,“皇上真是不小心。”

徐契愣住,手还留在半空。

“皇上还真只会耍刀枪。”

又暗骂她蠢。

他走向她,又拿出一瓶,用嘴将瓶塞咬开,倒在他宽大的手掌中,他轻抚她的伤口。

左肩似乎快要烂了,有些不可置信。

“…疼”

“忍着。”

徐契全身颤抖着,一下拉住他,“肚子也…”

江怀信眸子欲深,“别动。”

“肚子是洪一泽的活,是他伤的,你醒来前他就把药上好了。”

“那他…知道我不是…”

疼痛一下消失,她的眼睛对着他,距离那么近,“知道了吧,他又不会说。”

江怀信吐出的气一下被她吸入,好似呼吸缠绵。

“放开我点…”徐契脸上不太自然。

“皇上可真金贵。”

他嘴上念叨着牢骚,手上却温如水的为她缠纱。

“现下如何…”

“还能如何?你所谓的皇兄对你可真好啊,”他忽然低下腰,靠近她的耳畔,声音细小,温热席卷她的耳旁。烛火下,二人影子交缠悱恻,“好一场偷梁换柱,谁也想不到呢。”

“你既然知晓,为何不说?”

“为何要说,我又不认识皇帝,怎知他是不是长你这样?”

“一年不见,你又顽皮了些。”

“你还是想想自己吧,陛下。”

“如今好好待着吧,既然是我管着你,就安分点。别看这院子没侍卫,哝,都在下面呢,”江怀信挥了挥手上的扳指,“今后侍卫会分布上来,你只能待在这间房,如果出去半步,将你杀了也无妨。”

“毕竟,是假货。”

肚子上的刀口又疼起来,她捂着嘴角的血,“多谢。”

“别矫情了,洪一泽刺的,极浅,根本不伤要害。若再弯一些,深一些,早就去了西天。”

“淮信…”

江怀信微微一顿。

“得待多久。”

江怀信闻之,未答,起身便去。

之后的三个晚上,再也没回来。

只是昨晚,兰茄过来了,她一见徐契便哭了起来,嚷着要为她瞧伤。

徐契一下抓住她,轻抚她的脸,“兰茄,他们对你怎么了?”

“小主,影阁之人武功极高,上次我都未有察觉。被关来的这几日,虽说一日只能吃些米汤,却还是无恙的。”

“看我的那个小侍卫,年纪比我还小些,不能去杀人,只能跑腿,有时到了晚上还常常给我送些好吃的。”

徐契笑了,抹过她的泪脚,“那就好…那就好…”

“小主,您怎么办,影阁是别人的一把刀,真正要杀圣上的恐另有其人。”

“我知晓,我先前把王谋乱朝的证据给了全明,他应送到刘良手中了。如今过不了多久便是皇上死了,而后有人起兵,届时就可让皇兄与段锐一齐拿下,岂不美哉?”

“只是幕后之人,如今却不让我死,也就是不让皇上死,是要让皇上哪亲自天死在他手中吧。”

“小主,您如今受了伤,这些天我给您好好养养,别再操劳了,那是男人的事。”

徐契被这一句说愣了,男人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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