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7(1 / 2)

  福丫原地一激灵:“是二小姐自己布置的,她平常都不乐意我进屋的。”

  唐荼荼被她俩说得头疼:“那你快回自己屋睡去吧。”

  “嘿嘿,别嘛,我就说说。”

  烛灯熄了,屋里就不剩一点光了。

  唐珠珠乐淘淘地抓着她一根手臂,连舞带比划:“等秋千干透了,我就往上边贴花纸,我攒了好多花纸,娘不让往屋子里乱贴,说让人看见了笑话,我往秋千上边贴。姐,那漆多久能干透啊?”

  红漆是搬家打完家具后剩下的,桐油是自己买的,调的比例也不知道对不对。唐荼荼心里没底:“一两天吧。”

  唐珠珠便念叨:“这两天可不要下雨,不要下雨。”

  唐荼荼心说也是,不然化了还得刮了重抹,木匠铺卖的漆桶太大,用不完又要浪费。

  珠珠孩子心性,心里不藏事,几个呼吸就睡着了,还挎着她一根胳膊,热得俩人肘窝里全是汗,她也不松开。

  唐荼荼往外抽了抽手臂,苦于太胖,轻轻一动就叫人发现。珠珠翻了个身,又紧紧搂住了她胳膊,从肩头到后背都露在外边。

  唐荼荼斜身坐起,给她把被子往后腰拽了拽。

  这瘦瘦的、傻子一样的小姑娘,是她穿到这个朝代后,头一个放下心防的人。

  小腿骨一疼,她极短促地嘶了声,感受着珠珠脚趾的形状,这一脚踢得实实在在。

  ——这小屁孩。

  唐荼荼往床边挪了挪,给珠珠留出四仰八叉的地方,闭上眼,开始正念冥想。

  圃田泽上的画舫解绳入了河,船上舞乐响起来的时候,宫墙脚下的兴道坊已经是一片寂静了。

  离宫门最近的四座坊,一直是皇子、王侯和天子近臣住地,一为拱卫皇城,二来,位高权重的,全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锦衣卫每天打马而过,叫道两旁的人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心里惶恐,便少走错路。

  二皇子十三岁开府那年,皇上给他指的府邸本是靠西头的太平坊。

  只是太子住在内城东宫,二皇子府若在西头,一东一西,有分庭抗礼之嫌。为避讳,晏少昰辞绝父皇,自己挑了靠东头兴道坊的一座宅子。

  这座宅子,是两朝太师萧长楹的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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