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699(2 / 2)

  晏少昰两只脚钉死在地上了。

  大概是山风刮得他声音变了调,叁鹰怎么听怎么阴恻恻的,主子就这么阴恻恻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一个浪荡子,三天两头地觍着脸纠缠姑娘,你们都是死人不成?”

  叁鹰:“……”

  好嘞爷,这就去给他套麻袋!

  那边的公孙少爷奔着作死的路一去不复返:“茶花儿,我能闻闻你搽的粉吗?是荔枝香?我家有个婶娘就是开香粉铺子的,每年往宫里边贡,香粉最全,你喜欢什么味儿的?”

  说着,竟真的低了低头,耸耸鼻尖作势要闻。

  晏少昰眼前一黑。

  头顶热辣的太阳……新抹的水泥浆……霉一样刺鼻的风……

  几个影卫眼睁睁看着殿下从环梯上栽下去了,当场吓没半条命。

  “主子!!!”

  “姑娘快来!主子被气晕了!!”

  唐荼荼攥着两手,攥出红红白白的指痕印。

  山上没内科大夫,马车下山的途中,二哥那脸色是肉眼可见地没了血色,两个鬓角汗如淌水,浸湿了领口。

  杜仲解开他衣襟,探进一只圆耳朵去听他的心音。

  那“耳朵”似银制,后边接一条中空的圆管,紧紧贴在胸廓上,又沿着腹腔慢慢游走。

  叁鹰坐脚榻上大气不敢喘,回城路上已经被年头儿踹了好几脚了,叁鹰真怕是自己这张嘴的过错,叭叭一通说,叫殿下气急攻心了。

  这小大夫摸脉、说疾竟有名医风范,放下脉枕,张嘴斥了句胡闹:“二殿下这样的年纪,龙精虎猛,怎么用烈性药?”

  烈性药多带毒,也分上行和下行,下行归肾、肠经,一般是利下清火的事,上行药归心归肺。可是如这般随督脉上络于脑的,杜仲就没见过这么乱用药的。

  他一句点出了这么大的关节,果然是有真本事!

  廿一忙道:“殿下幼时得过寒疾,这些年将养得好也不怎么犯病。今年正月在北边办事,殿下的头疾汹汹犯起来,连吃了两个月的药,太医以温针炙直刺头上的穴位,把药汤引入穴内,只为药效快,白天还要贴敷膏,殿下才能忍着头疼办事。”

  杜仲收住话。

  太医院都是一套路子,用穴如用药,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这样莽撞。

  唐荼荼光是想想都难受得要命,她都没听说过穴位给药的治法,刺破皮肤,把药汁灌进去,能是什么轻症?

  “都怪我,带他上什么山!大老远的来一趟没休息过来,这下还中了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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