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色酒吧(2 / 2)

“他以前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每次都出手阔绰,点的都是高档酒。所以我对他印象还算深刻。”

“您刚刚说30号,我记得那天和他一起来喝酒的还有一名很年轻的男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上个月也一起来过这里喝酒。”

“两人似乎是亲戚,聊得很起劲。”

司宾听得很仔细,“那个男性有什么特征吗?”

“特征……比较年轻吧,其他的……短发?金色的,有些暗。穿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这些算特征吗?这里很多人都长这样。”酒吧一边回答,一边擦着酒杯。

司宾和刺剑大师相视一眼,心中都有猜想。

“他们聊了什么?”司宾追问。

“先生,您要不再来一杯?金酒或许不符合您的口味。”

司宾面前的酒没喝一滴。他闻言,使劲朝刺剑大师使眼色,后者却笑吟吟地看着她,对他的眉目传情置若罔闻。

该死!

司宾咬牙切齿地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两枚金币,放在菜单上。

“金酒。”

酒保很快端来酒,很有眼力见地放在了刺剑大师面前。刺剑大师十分自然地端起高脚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味道不错,谢谢保安的酒。”

司宾只得强装出“落落大方”的绅士微笑,眼神却格外凌厉。

“当时,年纪稍大的那位似乎是在向对方抱怨着什么,叹息了好几次,说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什么的。”酒保接着说道,“还似乎聊了些关于持祸者的话题。不过我实在是不记得具体细节了。”

“有聊到后续去了哪,要干什么之类的事吗?”

“这……我就不记得了。”酒保无奈摇头,旋即想起什么似的,说,“我想起来,上个月那位年轻的先生给了照片上的这位一个白色的药瓶。说是能帮助他重振雄风。”

“是不是这个?”司宾连忙拿出从方东别墅带出来的药瓶。

“是的,就是这样的瓶子。”

司宾追问道,“你们这有什么特殊服务吗?”

酒保闻言,短暂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视线扫过司宾和刺剑大师,随即平静道:“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

司宾和刺剑大师离开酒馆后,酒馆后面的一个房门中,走出来一位穿着紫色旗袍的女性,手上端着高脚杯。

“吧主!”酒保恭敬地朝她鞠躬。

此时酒吧内人慢慢多起来了,被叫做吧主的女人很自然地坐到吧台边。

她叫做爱或密约。

爱或密约看着手中深红色的美酒,发出成熟女人的声音,问道:“那两个是除祸司的人?”

“据我的经验,应该是。”

“来查什么的?”

“一个之前来这里喝酒的客人,普通人。听说是遇害了。”

“普通人?”爱或密约黛眉微蹙,“没有问关于我们酒吧的事?”

“提了一嘴,但我没透露给他们。”

“唉,不管怎么样,还是不想打草惊蛇。副业可能要暂时收一收,避避风头了。”爱或密约看了眼后面的房门,“最后一晚了,让他们尽情享受崇绝爱淫带来的,青涩的爱吧。”

“是!”

爱或密约的红瞳盯着眼前的信息,叹息道:“5900……还差100分才能晋升紫宝石,进入旅笼。唉,越来越难了。”

……

回到方东的车上,司宾坐到驾驶位,刺剑大师坐在后座。两杯酒是他付的钱,然而全都进了刺剑大师的胃里。

“酒钱,您应该会报销吧?”

“这是办案必要的支出,我可以去向队长申请一下,看能不能报销。”其实刺剑大师不是不愿出钱,而是根本没带钱。她认为钱很脏,待在身上既不优雅,叮当响的,也不华丽。

“……”司宾看着后视镜里的美人,半晌没说话。

“没想到,奈特和方东关系居然不错?”刺剑大师讲回到案件上。

“我也没想到,还以为会是什么狗血展开呢。”

“这种药吃多了会猝死?”

“我又没吃过,我咋知道。”司宾看了眼后视镜,说,“关键根据尸体检查报告,也没发现有药物残留啊。”

“这东西很容易消化?”

“说了我没吃过,我咋知道哦。”司宾又看了眼后视镜。

“要不你试试?过个十分钟我再给你肚子开个洞看看?”刺剑大师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让人瞠目结舌的话语。

“你开玩笑的吧?”

“反正有圣祈会研制的药,小伤很快就能好。”

“你怎么对这药这么上心啊?”司宾知道刺剑多半是在开玩笑。

“因为直觉告诉我,这玩意有问题。”刺剑大师补充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不会吧,我感觉这上面没有祸祟呀。”

司宾重新将目光聚集在药瓶上,决定再对它回溯一次。

这药从生产出来就是这样的,没有被人撕掉标签,后来也没有人把药放进去。不过方东服用它的次数很多。一个月内至少吃了二十粒。

“有没有可能,奈特给他的药里面掺杂了一粒不正常的药。结果刚好给方东吃了?”

“那奈特也会死。”

“他可能不知道?”

“他不可能不知道,持祸者对这种外在的祸祟多少是有感应的。”

“那如果他其实是好心想帮自己的姐夫,才把药给了他呢?这样算不算帮凶?祸祟会不会影响到他?”司宾思维开始发散。

“没有人心可以逃过祸祟,在祸祟面前伪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照你的猜想,奈特是无意识地把药给了方东,他确实不想害自己姐夫,那么说明有其他人想害方东。

“而如果药里掺杂有持祸者的制造物,说明一定是持祸者所有,那给药的人依然会死。

“因为他想杀方东。这逃不过祸祟。”刺剑大师否定了司宾的猜想。

“但,如果那个人并不想呢?”

“什么意思?”后座的刺剑大师柳眉轻竖,疑惑地斜睨了司宾一眼。

“比如,卖药的人其实是想害奈特,骗奈特说这个药效果很好,副作用不大,普通人都能吃。实际上在里面放了其他东西。但是奈特不知情,正好知道自己姐夫更需要这个,于是给了他。没想到,好心办坏事。方东吃完死了。”

刺剑大师听完,摇头道:“你的这个猜想确实可以很好地逃过祸祟的影响链。但问题是,太过‘意外’了。”

“若是所有的案件都以这种方式来解释,那还破什么案?”

“动机还是因为想杀方东啊。”

“说过了,只要动了这个念头,持祸者就会死,即使是罪人,在没有彻底疯狂之前,还是会爱惜自己的生命的……”

“不,”司宾打断刺剑大师的话,说,“我指的是普通人。”

司宾看见刺剑大师疑惑的眼神,于是进一步解释道:“比如,安蓓尔坎特夫人。”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推理。

司宾说完,魔导车里顿时安静了好一会儿,以至于司宾以为刺剑大师睡着了,看了眼后视镜。却没曾想对方正以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司宾。

那并不是什么好眼神。

“没看出来,你这么阴险啊?”

“才气学院有句话:最可怕的是上过学的罪人。”

“明明你的祸还挺厉害的,但是说自己以前没有通过军队的测试,也说得过去了。”

等等,这是工作,这是工作,我鸡都没摸过,我是良民啊喂!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