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选择(一)20(2 / 2)

昏暗的只能看清面前一两米范围的深夜,又是在地狱厨房的街头,发生什么样恐怖的事情都不为过。

但栖身于阴暗角落的爬虫之所以能存活,在于他们从来不会去招惹远超过自己的强大敌人。

所以,当这一对衣着精致的男女相互搀扶,在泥泞湿滑的马路上行走时,暗处一双双窥伺的眼镜,行动也就仅仅停留在用审视的目光徘徊跟随。

没人敢赌,敢于呆在这里的人,会是一对普通人。

娜塔莎转动着伞,她印象中男人不肯为她撑伞的时刻,几乎不存在。

而由于塞缪尔太高,这个在特工界为人谈之色变的“黑寡妇”,只好有点吃力的把伞盖举高,才能不遮住他的视线:

“或许这和你的出身有关?”

无时无刻都在试探,塞缪尔瞥了她一眼:“不是,是因为生命,是“人”这个概念本身诞生时,第一个不能被选择的东西。”

“选择?”

娜塔莎注意到了关键词。

“是的,选择。娜塔莎,你觉得生而为人,最宝贵的权力是什么?”

娜塔莎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选举权?财产权?自由权?”

“选举代表着政治倾向,财产代表着欲望,自由代表着性格。我是不是该写封邮件给尼克弗瑞,夸一夸你任何时候都不忘本职工作,兢兢业业的干着特工的老本行?”

塞缪尔摇了摇头:“不是的。我认为人最宝贵的权力,是选择权。”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强大,不在于他的力量、他的出身、他的血统。耶稣会被人钉在十字架上流血而死、爱德华八世无法主宰自己的婚姻,就算是来自来自神域的王子。”

他神秘一笑,似有所指:“也无法回到过去去拯救生命中最爱他的母亲。”

“神域?”

娜塔莎又在心里记下了这个词。

塞缪尔继续走着:“所以我说选择权才是人最宝贵的权力,它意味着你在任何时候都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不被人控制的。”

娜塔莎陷入了沉思,塞缪尔的话像是清晨的阳光,照入她混沌的心灵,似乎要在里面重新找到什么美好。

她刚想开口说着什么,就看到塞缪尔掏出了手机,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马克,知道吗?生命集团对你的意义,或者说我对你的意义,不在于某种强迫或者改造,而是在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爱氏说过,我们登上并非我们选择的舞台,演出并非我们选择的剧本。我大胆的加上结论。”

塞缪尔看着娜塔莎说着“渣男”的嘴型,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是人悲哀的原罪。那么我对生命集团的企望,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予人们再次选择的机会。”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明显他主人的心情并不平静。

塞缪尔继续说着:“现在我把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金并,这个你曾经触不可及的敌人,这个地狱厨房罪恶的根源,这个亲手犯下弑杀血亲的罪犯。他是生或是死,由你来决定。”

“生或死,这是个问题。”

莎士比亚这个四百年前的古人,很好的描述了马克现在的心情。

娜塔莎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她全神贯注,也在等待电话那头的答案。

沉默了将近半分钟,话筒里出来马克嘶哑的声音:

“如果是‘夜魔侠’,他一定会说‘NO’。但是现在我不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我明知道如果把金并投入监狱,以他的势力,很快就能像英雄一样被无罪释放,然后重新经营着她的犯罪集团,有多少无辜人会因此受害。可是塞缪尔先生。”

马克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我永远都觉得,没有一个人有权利随意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一旦他这样做了,就在也没办法回头了!”

娜塔莎听到电话那头马克身边,传来女人的叹息,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马克·默多克没有失去他善良的本心,还是该悲哀,金并在重新出狱后会怎样残暴的重新建立他的统治帝国。

但塞缪尔面色平静:“马克,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选择放过金并?”

“不!”

娜塔莎突然抬起了头。

“我的选择是相信您。”

马克用上了敬语:“我选择相信生命集团,它应该可以包容我们的选择。”

塞缪尔语气轻快:“好的,我支持你的选择。艾丽卡。”

他是在叫他的秘书长:“那就把威尔逊菲斯克先生暂时收押起来,等待法院的宣判吧。”

电话那头有些出乎意料:“塞缪尔先生。”是马克的声音:“你就不担心,金并会靠着讼棍逃脱法律的制裁,重新出狱的报复?”

塞缪尔意味深长的说:“马克,我就说你还不懂这个国度的基本运行规则。如果你还在担心这个,解决方案很简单。”

他手一伸,把娜塔莎搂在怀里:“生命集团最近在资本市场略有斩获,我本身已经授意相关部门,要进军一个新的蓝海市场。”

艾丽卡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塞缪尔哈哈大笑:“私人监狱的生意,你们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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