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选择（二）22（2 / 2）

冰冷的夜风吹过，刺骨的湿寒带动空旷的废弃房屋当中，传来铁皮相互碰撞的噪音。

“刺啦~刺啦~”

噪声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对环境信息的获取，往往容易在这种时候被人偷袭，刘非常谨慎，迅速半蹲下来，采取守势。

风声滚过，平安无事，刘又小心地行动起来。

但奔袭出去几百米后，神秘人的指引，在一个大大的箭头之后，从拐角处消失了。

刘眯了眯眼。

他把注意力提到了最高点，小碎步快速靠近过去。

稍微调整了呼吸，一咬牙，闪身在地上翻滚，然后迅速起身，手枪指着面前。

但扑了个空，这里是个岔路口，除了满地的垃圾，什么也没有。

而当刘缓缓起身，正懊恼的时候，从身后某条幽深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快速而沉重的脚步声…

***

“他是谁？”

娜塔莎问塞缪尔。

但当她看到，从黑暗中飞奔出来的是一个女人和她背上失去了一条手臂的男人之后，她其实隐约有了答案。

他们俩这时正站在离岔路口不远处，一栋大楼外墙的消防梯上，这里视野相对开阔，能轻松俯瞰下面的情景。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故事吗？这就是刘，那个目睹了外甥女…惨剧的男人。”

就连塞缪尔都看起来有点于心不忍，他拿下巴指了指紫人：“所以我提前安排人员钉死了那个混蛋，并且让他从包围圈突围出来…”

“你想帮他杀紫人？”

“不，我不是金并，不会做教唆杀人的事情。我只是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娜塔莎无声的笑了，在她看来，塞缪尔的做法，甚至比金并还要更恶劣些。

金并摧毁肉身，但塞缪尔，喜欢拷问灵魂。

“看来你有不同意见。那我问你，娜塔莎，紫人该不该死？”

娜塔莎没有说话。

她看着第一时间就给自己带上军用战斗耳塞和护目镜的刘，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悲哀。

大部分人可能会被表象所欺骗，以为紫人是完全依靠激素控制他人，但查看了紫人所有案卷的娜塔莎知道，紫人的超能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

想要发挥效力，除了要接近目标一定的有效距离——一般是五十到七十米之间外——还需要紫人配合声音和肢体动作，才能达到控制效果。

这就相当于最近上映的《闪电小子和火鸡团》里的“无杖施法”与“普通施法”的区别。

所以，当她发现刘早有准备的时候，就明白这个男人一定深入的研究过紫人。

娜塔莎难以想象，在这样的仇恨与懊悔当中，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坚持从被紫人残害的一系列案例，抽丝剥茧地找出紫人的弱点。

这无异于一遍又一遍地划开那个，从未愈合的伤口。

“泽布迪亚·基尔格雷夫！”

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仇恨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刘的声音都稍微颤抖，但他手里的枪口稳得就像石头。

他等这一刻等了实在太久：“你这个杂碎！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

在雨中逃了大半夜，紫人几乎油尽灯枯，他趴在杰西卡背上，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刘：

“耳塞、护目镜，哈…挺聪明的嘛。杰西卡，放我下来。”

刘在杰西卡动作的瞬间就开枪，三颗子弹沿着同一条轨迹飞出，但全部被杰西卡用身体拦下了，子弹在她身上迸发出朵朵嫣红。

“卑鄙！卑鄙！”

刘咆哮着，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他猛然意识到，面前这个清瘦的女孩，和他的外甥女一样，完全失去了自我，被紫人操控着。

被控制的人并不会失去意识，能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但他们无法违抗紫人的命令，所以在反抗与服从之间挣扎，最后往往只会被逼疯，或者完全沦为紫人的玩物。

娜塔莎心疼的看着刘在雨夜中嘶吼，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但她感受到深深地悲伤：

“你给的选择呢？不下去帮他吗？”

“不急，”

塞缪尔表情神秘：“你看那边。”

娜塔莎顺着塞缪尔的目光看过去，就发现两只井然有序的队伍在黑暗中慢慢潜伏、靠近。

她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

因为领头的那个女人，娜塔莎认识。

那是神盾局八级特工，维多利亚·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