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记忆有了色彩4（1 / 1）

苗德兰在回到老家之后就买了猪，她没有粮食喂，就种了很多的红薯，她亲切语气可能也没有那么好的告诉郤欲佳那叫红苕，种在离家一里地的地里，还有很多的很快就能生产出来的叶子菜，郤欲佳也不知道她们的名称，种在了当时的房子的后面，还有些地方，郤欲佳当时没有那么多的记忆去分析出来。

郤欲佳忘了在陈雨表姐她们哪儿住了多久，但是郤欲佳总是在那个院坝里，看着弟弟，弟弟总是在学步车里，郤欲佳需要主要他不要掉到了院坝下的坎下面，对于一个四岁多的孩子来说是有些恐怖的。

苦不堪言的郤欲佳，认为一切都是痛苦不被爱的，为什么不被爱还要被约束？郤欲佳不明了也不知如何摆脱这一切带来的痛苦。有人问小孩儿能有什么痛苦？无尽的谩骂和稀稀疏疏的指责都落到一个孩子身上的时候，即使是那几十平的院坝里，郤欲佳甚至想过不去管弟弟，他要是从学步车上掉下去了，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

郤雨泽还不会说话，但是咿咿唔唔的的总能表达些自己的情绪，郤雨泽会扔掉苗德兰给他买来放在代步车上玩的，郤欲佳的生活就如同白纸，什么都是白的，只有脸和衣服上的灰尘是她的所有色。

但一想着，自己也害怕掉到下面去，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子，或许郤欲佳知道，弟弟郤雨泽的到来只是为了分担掉她的爱，或许，她又想了想，她真的被爱吗？

如果是没有被爱，那里还有被分走的爱呢？

就好像她纪事后的苗忠志和罗玉书对她说的：“你妈妈不爱你了，有弟弟了，把你放在家里，不要你了。”说了这话后的郤欲佳会先哭一哭，然后或许会得到他们两的安慰说：“你妈妈要回来，要回来。”对于不知道时间的郤欲佳来说，那不知道是发生在几个月前还是一年前，不知道已经在这个坝子里跑了一年多还是几个月了。

而苗德兰，或许苗德兰治愈自己的产后抑郁的方法就是那个让她劳作的地方。苗德兰不仅要做饭、洗衣、种地、带四个孩子——虽然陈雨会会带陈远方也会一起照看郤欲佳、郤雨泽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苗德兰带着，还有就是她回家来的最主要得目的，修房子。自然，这一切，在她心里就是自己落下病根的诸多原因之一。

一个什么人都靠不住的女人，一个需要得到自己一切去生存的女人。

在郤欲佳的印象里那段时间的苗德兰不是和外公外婆吵架就是和爷爷奶奶他们，好像苗德兰所有都是错的，但是她只是背着哭，她好像很委屈，不知道那些发火是不是委屈，郤欲佳只知道自己的委屈，看不见别人的委屈。

苗德兰总是让郤欲佳让这弟弟，不要吵架、不要打他，只需要她看着弟弟，没有什么难的。没有什么难的。

秋季学期开学了，苗德兰让郤欲佳跟着陈远方去到很遥远的地方——遥远到郤欲佳都没有记忆到要走多远——去上学了，那条路现在看来都是遥远的。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她的一个亲戚在她必经之路上告诉了郤欲佳，她家今天搬家了，让郤欲佳和她的的表哥陈远方一起去了新修的房子，那是郤欲佳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也不能怪郤欲佳，她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距离，只有无尽的哀怨和哭泣。路上想要和表哥陈远方发脾气，可是陈远方也不知道该如何比较好，陈远方只能一次次的敦促着郤欲佳快点儿走，因为大中午的总是会饥肠辘辘的，一路回家，路上行走的小伙伴越来越少。

狭小的教室里挤下了密密麻麻的孩子，记忆中的郤欲佳总被班上的人欺负，她有时候会尿裤子在身上，因为学校的茅房下雨都非常的滑，厕所蹲的位子很少，两块砖踩上去的距离对于郤欲佳来讲也是及其的遥远。

很奇怪，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郤欲佳都没有记忆。或许是她因为害怕有意去屏蔽掉了一切的不好。包括那漆上蓝色油漆的铁门每天都要被什么人打开和关上，教室的门又是谁来打开的呢？

郤欲佳对她的邻居们也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没有形象的容貌、没有固定的语言脾气，只知道这家两口人有个儿子，之前住在了河的对面的山上，他们的房子好像比陈雨他们家大，陈雨他们楼下的猪圈，每次去上厕所都要爬那个陡峭的石梯下去上厕所，若是遇到了下雨天，也要爬着那段石梯上厕所，楼下的猪圈又脏又臭，里面养了苗德兰养的猪。

边上的菜地还有在爬上去，好像被什么人种上了全是烟草，下面的公路，是陡峭笔直的，还总是有人在赶集的时候从这儿抄小路不去公路上绕弯子。那片菜地在上去就是公路了，郤欲佳有时候经常到这公路边来玩，灰尘仆仆的总会让人闭上双眼。

或许这就是她对于恐惧的自我保护机制，就是忘记，也让郤欲佳忘记了在那个狭小的教室里被什么人——至于是些什么人——她也不记得了——给欺负了。再再后来，搬家后的郤欲佳被邻居那些霸道的大小孩儿欺负了，但是非常讽刺的就是，在学校的三好学生光荣榜上见到他们的名字，那时候郤欲佳因为恐惧不敢上学。时间久了就在那个小学休学（退学）了，因为她被的邻居家的小孩欺负了，遭受到霸凌的郤欲佳就选择了不去那个小学，后来的事情她也忘记了，这应该也是一种自我的保护机制。

郤欲佳也不知道，要是，要是还继续在哪一条路上走着，她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

因为郤欲佳的倔强，郤欲佳被苗德兰转到了一个离家很近的山腰去上学，哪里是之前为了这面农村小孩子上学而开办的一个小学，在一个寺庙里，只有一个老师，一个一年级和一个学前班，而郤欲佳又成为了一个笨拙的人人都能骑在她的身上的那么一个人，即使这里只有二三十个孩子，郤欲佳好像也依旧背负着知识开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