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绯红之光（2 / 2）
三人的合力攻击，并没有消灭节点个体，反而进一步激怒了它。
一声令人战栗的咆哮冲过云霄，它的眼睛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身体的肌肉组织进一步膨胀，全身都遍布着因组织膨胀而造成的龟裂伤痕，体内的血液在接触到表层组织的瞬间便因为极高的体温而蒸发了，从而浓烈且恶臭的黑烟。
背后的附肢用力一挥，直接将鲍德温的装甲划出两道深深的伤痕，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其击飞出几十米远。
它已经锁定了目标，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它已经找到了冲它投放氢弹的元凶，它要先杀了他。
节点个体粗壮的双腿迸发出强劲的力量，每一步都震颤着大地，身后则是阵阵黑烟，宛若迫近的黑色风暴扑向昊天。
莉莎抬起手，想阻止节点个体靠近，但节点个体直接从地面掀起一整块页岩砸向莉莎，莉莎虽然立刻用魔法击碎了页岩，但下一刻从她身旁略过的节点个体便用尾巴将她抽飞。
因为身穿制式服装，再加上魔法师的体制使莉莎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但这一击仍然令她的肋骨断了几根。
昊天正打算迎敌，但忽然间他感觉视线开始模糊——肾上腺素虽然让他的身体短暂的动了起来，但此时肾上腺素的副作用开始凸显，并且肾上腺素只是能让他像回光返照一样动起来，并不具备愈合伤口或恢复体力的作用，甚至会起到反作用。
他想要具象出什么迎击，但是模糊的视线与愈发强烈的晕眩感令他连那些碎片都无法驱使。
就在节点个体即将要将他撕成碎片时，一道绯红色的光束从昊天胸前的吊坠中喷涌而出，蕴含的能量瞬间便令节点个体灰飞烟灭。
“哈……谢了……”
说完，昊天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2060年9月23日02:00诸神教会大教堂
教皇正听着一名年轻主教的汇报。
“以上便是此次事件的全部内容。”
“蝗灾……我以为它们都死绝了。”
“根据现场返回的报告来看，这批蝗灾很可能跟几十年一样，都是游荡的独立个体，它们的大部队应该已经尽数灭亡了。”
“好在这次发现的很快，如果跟上次一样，那大远征又要向后搁置了。说起来，这一次现场检测结果如何？”
“很遗憾，这一次现场依旧没有检测出现实扭曲的现象，而且我个人认为，他在面对蝗灾时有所保留的概率很低。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根据提交上来的报告分析，以及现场受损情况来看，他的战斗能力似乎与A3区那时的情况有所差异，使用的常规火力大幅度下降，而身体能力却有了质的飞跃。并且，他们在战斗到最后时，是由他释放出的一道绯红色光束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击杀了蝗灾。”
“嗯……你怎么看？”
“嗯？我吗？”
“没关系，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那依我看来，我们应当继续对他进行相当程度的监视，毕竟我们尚不明确戒律终焉的碎片会对持有者造成怎样的影响，或许他的身体变化就是碎片产生的影响。并且，虽然没有出现现实扭曲的现象，但报告中的绯红色光束也很可疑，没能造成现实扭曲很可能是因为能量不足导致的。但我觉得，我们需要在此基础上抽调出一些人手，去寻找另外的可能性，如果当年的情况只是一个意外，戒律终焉的碎片不在他的身上，那我们这几年所做的一切便是徒劳的。”
教皇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吧。说起来，大远征那边的事有结果了吗？”
听到大远征，主教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
“很遗憾，大远征很可能要延后了。虽然大远征还未开始，但是各个国家对于大远征结束后领土归属问题起了十分巨大的纠纷，并且甚至有些合并城市打算借大远征的机会独立出去，成为新国家。因此，在这些问题处理得差不多之前，大远征很可能就会一直处于搁置状态。”
教皇无奈地叹了口气。
“人类啊，永远都无法停止斗争。”
“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BSE那里有动作了，他们发来了整体计划书，主要就是为了针对此次大远征搁置，请您过目。”
教皇结果了主教手里的几页纸，再草草的看了几眼后陷入了沉思，一旁的主教见教皇没有反应，便先一步提出了想法。
“我认为我们应当否决他们的这项计划，虽然他们在计划书中明确表示，会销毁掉所有跟咱们有关的资料，以免未来清算时波及到咱们，但这样的做法太极端了，会死很多人的。而且之前的报告中也有说过，混沌节点已经潜入进了BSE中，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教皇并没有说话，他沉思了片刻后才说道。
“你知道咱们的第一个行动吗？”
“……知道。”
“当时咱们的行动，因为一点点失误，就差点灭绝了人类这一物种，虽然事后得知，是混沌带来的影响才导致了事故，但就算是没有事故，那项行动依旧会死很多人。而就算死了那么多人，人类依旧从地狱的最深处爬出来了。”
“可是……”
“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你不希望有牺牲是十分崇高的想法，但是不要忘记了，人类靠无数的牺牲跨过尸山血海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而我们能做的，便是带着这份罪孽继续前行。而且，我最近读了一本名为《士气的结构》的书，我认为这项计划应该会起到非常好的效果。所以，让他们去做吧。”
“我明白了，我会如实传达，同时我会派人清除所有和BSE相关的资料。”
“还有一件事，处理完这些事后，你带上30名教廷之剑驻扎到沧海市的分教堂。”
听到这句话，主教的眼中闪过一阵喜悦。
“您的意思是？”
“毕竟该减少的牺牲还是需要减少的，而且他们要用海里的那东西，我担心当地的驻军难以应付。”
“是！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