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悬赏猎令(2 / 2)

一向冷静的清风手握成拳,应声:“她果然是你害的!”

青衣此刻躺在阁内疗伤,伤了腿,身体更是虚弱。他万万没想到,害青衣至此的人,竟是眼前这个外表清纯可人的盈盈少女。

“还有在接应的三绝镇,是你暗中下套,想要杀我灭口,再趁机带走神女?”南宫弈补充,他之前的推测果然没错,这个小丫头的心思果真不简单。

原以为灼儿会再三狡辩,谁料她只是轻蔑一笑,道:“不错,是我做的。南宫弈,我还真小瞧了你。”

赵姓弟弟连连摇头怜惜,道:“你说你一个长得可人爱的小丫头,竟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卑鄙事,爹娘就没好好管教你?”

“卑鄙?”灼儿冷笑,“人各其主,各自为利,你们无心阁抓神女不也是为了一己之私?和我谈什么道貌岸然?”

“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潜入我们无心阁?有何目的?”

南宫弈一直想不通这点,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要杀便杀,少在那里唧唧歪歪。啊,我刚刚看了猎令,是要活捉我?那你们可得下手重点,否则我若不死你们很难活。”

她这一言嘲讽倒是很有激将的效果,赵姓兄弟气得涨红脸:“谁说要听这破猎令?我们说杀便不会留你性命!”

说罢,他们一人一手子午鸳鸯钺,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率先冲了上去。

灼儿轻蔑一笑,扬起手腕晃动铃铛,忽地从四面八方飞出无数红蛾,朝赵姓兄弟直扑上来。

即将得逞时,无数符咒洒向空中,将那些红蛾尽数烧毁。

身后的清风捏着符,抬脚一踏,背上一把大刀冲入半空,落入他的手。他道:“早知道你会巫蛊术,青衣特地将这些符交给我们,这下你是彻底逃不掉了。”

灼儿捏紧拳,自己终是大意。若是还有她的银鞭,姑且还能一搏,如今她本就受伤,使不了巫蛊,对付南宫弈一人就够呛,更何况还有三个身手不凡的高手。

恐怕是逃不过了,她苦笑。目光移在拼命挣扎的夭夭身上,其中一只瞳孔如冰裂慢慢转成青色,内力犹如波涛翻滚。

也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到姐姐了。

十年光阴,足已改变一个人。姐姐亦如从前单纯好骗,可她不再是当初黏着姐姐的假小子,亦不再如当初那般天真善良,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大侠,锄强扶弱。

锄强扶弱?她心底涌出讥讽。身为一只半妖哪来的容身之所?罢了,死就死吧。她摸着怀中费尽心思盗来的乾坤镜,真是讽刺。

山谷间鸟儿发出凄厉的嘶鸣,一只金乌窥视着一切,最后它扑打着双翅,扎进瀑布,却丝毫不沾水渍。

桃林深处高台,三人席地而坐,却是各怀心事。一人悠然品茶看花,一人凝眸心思沉重,还有一人难受地支着身子正怒火中烧。

堇然俯看下去,虽然大火已被扑灭,但这昔日艳丽绝色的花海已满目疮痍。他心疼地叹了口气,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三哥!”堇宏终是忍不住打破这沉默,一掌拍在茶桌上,勉强缓着心口怒气,“你倒是解释这妖女之事!难不成……那传言是真的?”

堇然不紧不慢地倒茶,捡着字眼:“那是你三嫂。”

堇宏不屑地扯嘴笑,说:“她也配?三哥,你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死的……”

“七弟!”一旁的堇言止住他的话,谨慎地瞟向堇然。

“哦?你这是在威胁我?”果然,堇然的眸子一沉,带了不悦,这样的一句话使气氛尤为紧张。

这时,堇然的亲信侍卫德徽请命入室,得了准许上前在堇然耳旁不知说了什么。堇然脸色大变,蹙眉冷眸,厉声让德徽退下。

堇言堇宏正好奇,却被堇然下了逐客令:

“来人,送客!”

说罢,他起身离了庭院,袖袍卷起一股疾风,只落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一声凄烈的嘶嚎犹如一张利爪撕破天际。

灼儿空中一个飞旋,余力将二人震开,同时武器纷纷从她身上抽去,鲜血四溢,满目绯红。

若不是师父渡给她的修为内力,她恐怕支撑不了这么久。

然而胜负已分,肺腑仿佛已被震碎,她喉头一痒,大口热血喷吐而出。

除了武功较弱的赵姓兄弟被她打成重伤倒地不起外,另两人左右夹击,招招致命。她的身上已满目疮痍,伤痕累累,方才南宫弈一剑刺穿她的胸口,她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很想支起身,却好几次踉跄跌下,她大喘着粗气,一咬牙用最后的力气站起,只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这就是死亡的滋味吗?灼儿唇角扬起苦涩的笑,好难受好痛苦。

这便是自己的报应吧。

视线已经模糊,却能辨别出提刀和剑的两人向自己一步步逼近。

终究撑不住倒了下去,却在闭眼前见到一抹白影闪在身前。

最后的意识里,感觉自己在一个很温暖的怀抱,然后身子轻翩翩的仿佛浮在空中。耳畔想起一声低沉极富磁性的男声:

“对不起,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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