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次相遇27(2 / 2)

解决了一个,却来了一群。四周不时传来“咯咯”笑声,无数方才的怪物从房檐、院落角落探出头,咧着嘴在笑,行动和模样都与森林中的“血蛛恶灵”相似。只是它们善于易容伪装,吐不出钢丝。

一只怪物张着大嘴率先冲上来,灼儿侧身躲开。它扑空趴在柱子上,嘴落下咬住了木头柱子,整整咬下一大口,嚼着嘴里木屑瞪着灼儿。好险,要是被这怪物咬住,得掉一大块肉。

其它怪物接踵而至,数量一多,灼儿有些招架不住,握鞭的手在发抖,她还带着伤呢。无奈被逼至房中,锁上门。

“怎么了?”南宫弈已经起身握剑,来到她身侧。

“又是一群怪物……完了,”灼儿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蠢的错误,“我们……我们现在被困住了。”

木门被撞得“砰砰”直响,撞开只是时间问题。灼儿环顾四周,只有一扇极窄的通风口,容得下一只猫的大小。她身上还有一张保命的火系咒符,可在这狭窄的地方用了自己也会没命。

南宫弈提剑挡在灼儿面前,正色道:“待会我杀一条血路出来,你趁机逃。”

“你呢?”

“我……我自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说得轻松,他是没见着那怪物的数量,灼儿上前一步,“这种怪物一旦全扑上来,十个神仙也救不活。南宫弈,不要跟我说自我牺牲这种话,我还不窝囊,也不想欠任何人情,特别是你这个瘟神。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办法。”

最保底的办法就是用符,幸运的话,他们可以捡回一条命。灼儿把目光投向屋顶,随手甩了一鞭,房梁立刻扫下砖瓦木屑。这房子年久失修,坍塌只需一个外力。

南宫弈立刻会意,刚要上梁打算从屋顶破出一个口却被灼儿制止。

“等等,有些不对劲。”

被这么一说,南宫弈才注意到木门处已经没了动静,四周突然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静得可怕。

募然间,木门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撞开,掀起一股厉风尘埃,隐约只在门前见着一抹白影。待在狭窄的房间他们始终处于下风,因此南宫弈先发制人冲了出去,提剑刺向白影。灼儿冲出房时,二人已经在屋顶上打了起来。

二人交手速度极快,闪来闪去,加上逆着月光,灼儿看不清模样,只知南宫弈处在下风,根本不是白衣人的对手。灼儿也没多想,踏梁而上加入打斗。

谁知刚一甩鞭便被对方抓住武器轻轻一拽,灼儿踉跄着转了个圈,落入对方的怀抱。心里正咒骂自己要沦为人质了,却听见一个熟悉轻浮的声音。

“灼儿,我好心来救你,你竟然和另一个男人一起要杀我?”

“阿然?”灼儿眨巴着大眼睛仔细瞧着,魅人的桃花眼亦直勾勾地望向她,是阿然不错,可他为何会在这?

灼儿忙挡在楚然面前,挥手向南宫弈解释:“误会误会,不是敌人,他是我……我的朋友。”

“不是朋友,是主人。”楚然语气颇带挑衅地更正,随即遭来灼儿一个瞪眼。

南宫弈收回武器,长剑缩成短剑藏于袖中。他眼中的敌意虽减,却未消失。

简单介绍了番彼此,灼儿强颜笑脸,另两个人却是全程黑脸。

下了屋顶灼儿才注意到庭院四溢的黑血,是那群怪物的,显然是阿然杀的,她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难道……你也得了那幅画?”

楚然应声称是,述说缘由:“我去寻你,恰巧拾了一幅画,一打开就失了知觉,醒来就在这了。”

“当真凑巧?”问话的是南宫弈。

“就是凑巧,不然呢?”楚然冷脸回呛,又撇过脸担忧地问着灼儿,“这地方凶险非常,不过有我在,我会保你安全。至于其他人嘛,自求多福吧。”

剑拔弩张的架势随时要再打起来。

“南宫灼儿,”南宫弈突然叫住她,“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说到“单独”二字时特地睨睥了堇然一眼,显然是要堇然暂避。

灼儿为难地瞥向堇然,可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一把搂紧她肩自己插在灼儿与南宫弈之间,火药十足地说:“好巧,我也有话要和灼儿‘单独’说,不过你可以不离开,因为你在与不在都一样。”

灼儿有点同情地看着南宫弈,阿然的毒舌功力自己都招架不住,更何况一根筋的南宫弈。

剑拔弩张的形势灼儿再不出手,真怕他俩再打起来,只好说:“行了,有什么话大家都明说吧。”

南宫弈先行发话:“这个地方非比寻常,我们一直待在房中,寻常人根本探寻不到踪迹。不知阁下是如何寻到我们的?”

“不是寻你,是寻灼儿。”堇然掏出灼儿之前送的蛊盅,“这还是灼儿亲手送的,可寻她的踪迹。”

灼儿想到什么,赶紧捂住腰间那碎了只剩一小块的嵌银白玉。果然,堇然还是发现了,不顾阻拦地一把拽下那块白玉,气得手都在抖。

那嵌银白玉本是堇然赠的半脸面具。

灼儿慌忙抓住他的手,扬起小脑袋,只好撒娇委屈嘟囔:“被这里的魅兽打碎的,这东西本来就重,行动起来也很不方便,已经很努力地保管了。对、对不起……”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小脸立刻泛起红晕,眨了眨泫然欲泣的明眸大眼,倔强的猫儿终于乖巧低头示弱。

再大的怨气他也只能吞进肚子,捏了捏她的小脸,道:“碎了就碎了罢,剩下的好好保存,别弄丢了。”

见他并未责怪,灼儿如释重负地喘了声气,将那可怜的小白玉碎片别在腰间。

形同虚设的南宫弈算是看明白了,这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他重咳一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是我冒昧,不该质疑兄台。”

“知道就好。”堇然倒是毫不领情。

灼儿感觉前所未有的为难,总感觉这两个气场不合的大男人迟早会再干一场。虽然南宫弈是瘟神不错,但是他方才可是打算舍命保自己,也不算个坏人。

她只好努力讨笑,做着和事佬:“既然大家都困在这地方,就舍去一些恩怨,先离开这再说?”

南宫弈没意见,反倒是堇然依旧冷眼待人。她只好挪在他身边,拽了拽他的长袍袖子,两眼巴巴地望着他,再次使用“撒娇”大法。

这法子屡试不爽,堇然很吃这套。见他终于放下戒备欣然点头,灼儿总算松了口气。

三人出了小院,走在外围大道上。

虽然被困在这莫名其妙的世界,但阿然的出现让灼儿安心不少,毕竟她知道阿然的功力,一只修行至少上千年的妖,况且见多识广,便趁机悄悄问了画卷古物的传闻。

堇然却面露难色:“这地方凶险不说,地域辽阔,若古物藏于此地,找起来恐非易事。”

见灼儿丧气,他又道:“不过倘若这里是姜国遗址,这等神物必定藏在最豪华的皇宫里。”

“皇宫?哪里?”

堇然指向大道延伸的末端——耸立在高处的建筑,道:“没猜错的话,应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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