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我看向未来,回应的是:给我伤疤的禁术,撕扯我心魄的药剂碎片,虚无缥缈的天之国度,梦幻般的虹龙,时间的旅者,嘶吼的雷鸣,吟唱的古老文字,又或许是不可言说的神明.. ...
“前往英国伦敦的旅客请注意,您所乘坐的CH9099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请还没有登机的乘客马上由三号口登机,谢谢。”佛罗里达州的机场里,广播焦急的催促着。
这是一架从美国迈阿密飞往英国伦敦,再转机飞往中国上海的飞机。由于老机长昨天突然发起高烧,高言被临时指派到了这次的飞行任务上。
“都检查好了吗?”高言拉了拉袖口,眼睛紧盯着前面的驾驶盘,头也不转的问一旁的副机长林立。
“一切正常,机长。”林立反复检查了飞机上的通讯设备,说完又伸了个懒腰,接着说道:“说来自从学校出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和你合作呢。从前看你轻佻的模样,没想到也能有现在这副认真的样子。”
高言听了这话,转头笑了笑,“你们这都是从哪里看来的,我已经被人说了不止一遭了。你看我整天吃喝都在天上,哪有其他玩笑的时候?”
“是啊,是我看走了眼了,凭他们说你是情圣什么的,哈哈哈。”
高言听了这话,眼神微动,闪过一丝片刻的失落。林立正笑着,腕上的手表震了震,他抬手一看正是起飞的时间就要到了,随手拉起广播提醒了飞机上的机组人员做起飞前最后的准备。
正是晴空万里的时候,这架名为“奇遇”的飞机从大西洋百慕大稀薄的云层中穿过,留下身后一道细长的弧线。
维瑟·休伯尔是一名生物学的专家,从事的是物种群落分布的研究,为了参加一个濒危动物保护计划的研讨会,专门搭乘了这架飞机前往伦敦。
维瑟的妻子近年来心脏一直不好,只要一受剧烈刺激就很容易引发缺氧,心悸等一系列剧烈的生理反应。为了给他的妻子筹钱疗养,维瑟现在一个野外生物调查团里工作,又兼任了当地一家大学的生物讲师,空闲下来每周还要带妻子去医院里检查一次。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经过他几个月的积极联络,当地的医生为他推荐了伦敦一个心肺疾病方面的专家,所以正借着暑假时候,他的小儿子马克·休伯尔以及他的妻子都陪同他一起前往英国,准备在研讨会后见一见那位医生。
“妈妈,你看那朵云怎么和别的不一样?”马克指着窗外的一个巨大的云朵问道。
他的妈妈躺在座位上,飞机上的空调有点冷,所以她正披着一个绒毛小毯闭目养神,听了这话就脸把脸伸到窗边看去。只见那朵云比一边的云要厚上许多,云层上面不断冒着气泡,像是沸腾了一般。她见了也觉得奇怪,就拉了拉一边正在看资料的维瑟的衣袖,“维瑟,你看那朵云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片黑暗就笼罩在了整架飞机上空。
“机长,通讯设备突然失灵了!”林立颤抖着手,突然朝一旁的高言说道,虽然听起来还算是镇静,但是他的额间已经开始渗出冷汗。已经有五年飞行经验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不要慌,立刻抬高机身,不能偏离航线。”
飞机上的云层开始落下雨点,啪嗒啪嗒的,重重的敲在奇遇号的机身上。随后不过几个喘息的时间,那雨点又化成了冰雹不断落下,周围的气温也开始陡然降低。虽然海上的天气一向是瞬息万变,但是现在还在七月,这样的天气也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
高言在驾驶盘上熟练的操作着,但是无论他怎样都无法摆脱周围的云朵。
林立倒吸了一口凉气,肩膀突然垂了下来,像是浑身卸了力一样,闭上眼睛,张口发出沙哑的声音,“高言,你听过百慕大三角的传说没有?我们现在......”
“林立!我们现在没有其他选择,飞机上还有四百余名乘客,他们不会想听到你坐在这里说什么传说故事,继续尝试联系地面,不要自己慌了阵脚。”
突然的事况很快就让飞机里的人员陷入了恐慌中,机舱里越来越冷,伸手不见五指。乘务人员紧急打开了飞机上的夜灯,有人就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们连忙解释道,飞机遇上了风暴,请乘客待在座位上不要走动,以免引起飞机的失衡。
就在这时,维瑟的妻子突然开始心悸发作,在座位上开始抽搐起来。维瑟慌忙的扔下手中的资料,紧抓起妻子的手开始喊叫起来,马克从不忍心见母亲这副模样,像一只中箭的野鸟躲在座位的缝隙中低着头瑟瑟发抖。
很快就有一名乘务人员就赶来蹲下来询问维瑟夫妇情况,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飞机已经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
“这是诅咒!这一定是诅咒!是百慕大三角洲的诅咒!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们都完了!”突然在飞机的末尾处,有一个女人尖叫起来。
这绝命的叫喊声,引起飞机里的一阵骚动,四处都开始哭叫起来。甚至有一个人开始叫嚣着索要降落伞,并且开始用头撞起飞机的窗子。
随后天边一道微光闪过,从窗户外面透了过来。林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卫星地图,却看见上面花白的一片,只显示着“无信号”三个字。
“林立,你看下面。”高言僵硬着手,声音中疲惫尽显,刚才的变故让他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绷紧的状态,见到外面的一丝亮光才要松一口气,往地面看去却看到成片的绿洲。
“大西洋上哪里来的这的多的树林?这里是哪里?我们...我们还在地球上吗?”
“我不知道,不过你在地球见过那样的树吗?”高言用下巴示意林立往侧边的一颗巨木看去。
这棵树长得极其高阔,树枝直插云霄,枝干皆是古朴的棕色。从飞机上远远看去,只见它的树冠在云层中肆意地舒展。在繁盛的绿叶中似乎还闪烁着点点荧光,就像浮在云上的绿色王国里点着的霓虹灯光,由于隔得太远,不知道是树上的花朵,果子,或者其他什么的,朦朦胧胧的,梦幻的叫人有种不真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