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前尘往事·故人(三十)100(2 / 2)

 “既是我救了她,这条命便该是我的,既是我的,我想作何便作何,与你何干,与尔等何干!”

 相比他的怒不可遏,他的同伙,那个满脸横肉的妇人显然更清楚如今局势,见有人来,她连忙敛衣跪下求饶不止,

 但见身前的人一语不发,她便意识到他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听求饶的。

 目光不着痕迹的从他面上一扫而过,看他着实不漏辞色,她便垂下脑袋,适时地收了哭哭啼啼。

 事实与她所料的也并无二差,在她做戏不止的时候,孟廷希并不动容,直她将哭求姿态收起,他才屏退了左右:“她究竟从何而来,又是如何落入你们手里。”

 许是在军营里待得久了,看多了生死酷刑,此时的牢房分明四处腥血,伴随着阴风滚来,周处皆是森厉阵阵,但他始终泰然自若,站在那,整个人便如崖边雪松,岿然不动。

 然而这般神色并没能持续多久,在那妇人小心翼翼说出孟家变故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泰然,就瞬间被抨击得粉碎。

 这妇人原不是苏州的,知道的事情不算多,但也不需要说何多的,光是兄长新婚夜猝死,孟家一夜倾覆,就足以叫他心智大乱,

 但不论如何心智大乱,他也不至于糊涂到只听信一个人贩子的话,从牢房里后,他就设法印证了那妇人的话的真伪。

 结果可想而知,

 妇人的话不但不掺半分虚言,事实甚至比她所说的还要残酷万倍。

 兄长暴毙而亡,孟家倒台,母亲骤然离世,还有阿隐,险些葬身火海,转头之间却又落入另一个人间炼狱的阿隐,种种变故,叫他疼痛入骨,而更叫他难以承受的是,这些变故的起因竟都在于他。

 犹如滚滚天雷响彻耳骨,孟廷希整个人踉跄了瞬,他是真的不敢相信,一切的一切,竟是因他的一时退缩和不告而别。

 从前记忆骤然闯入,孟廷希的心里又不住的开始犯起疼来,

 他摁住心口,尽可能地调整着不顺至极的呼吸,逼迫自己不去想从前的事,可此时脑子里的记忆便如堤坝泄洪,他越是压制,流淌出来的画面就越发失控,尤为兄长那纸放妻书,一字一句,纠葛至他骨髓,将他原就薄弱到了极点的意志肢解得支离破碎。

 到了这一刻,就连他都说服不了他自己,昔年之举竟是要成全兄长的。

 ——他以为最为沉默的退让,便是兄长和阿隐的全新的一个开始。

 为了还他们一个宁静,他不但走得悄无声息又彻底,来到北疆的这些日子,他甚至从未去打听过有关家里的任何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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