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枕槐安(二)204(1 / 2)

 于是在那天,他与她说了最心狠的话:

 “自你入我府门的那天起,便注定了你我的关系,你与我是叔嫂,是兄妹,是共患难的挚友,唯独不能做夫妻,即便是死,也不可能。”

 阿隐用质疑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她问他:“那我们在北疆的那七年算什么?”

 “人生在世,都有年少轻狂,不辨对错的时候。”

 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阿隐看向他眼神都暗了。

 漆黑的眸子动了动,她显然震惊住,愣了半晌,然后无助地再次看向他:

 “是吗?”

 那眼神,他至死不忘。

 但在那时,他依旧万般冷着心肠,道:

 “从前是我年少无知才酿成今日之祸,错了多年,也该清醒,该回头了。

 如今,我一定要娶别人,你出手毁一家,我就换一家。

 即便你得罪了这里所有权贵,还有别处的贵女。

 得罪了全天下的清流人户,还有平民丫鬟。

 就算你杀光天下所有的丫鬟,还有妓女,还有罪奴。

 即使天底之下再没一个女子,哪怕我削发为僧,入宫为监,也与你再没可能。”

 说话间,他强忍着心痛深深一鞠:

 “你是我兄长明媒正娶的妻,当初宴请十里,昭告亲友,入的是我孟家长房的册,还请嫂嫂谨记,自重。”

 阿隐听得心痛又心碎,尤其“嫂嫂”二字落定的那瞬,她整个人彻底木讷住,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但好像便是从那天起,她就真的不再纠缠了。

 即便后来岁岁不慎落入湖中,她也没再来找过他。

 他起初并不知道岁岁出了事,是无意之中听到丫鬟的闲言碎语:

 “不就一个畜生吗,没了便没了,也惜得为它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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