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番外·韶华赋(九)229(1 / 1)

 “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真的——太叫我失望了!” 回到府里,姜威彻底动了大怒,素来和煦又温馨的父女情在这一刻被扯破开来,便似万千大厦轰然倾覆,弥眼尘沙之下皆是滔天之势,惊雷滚滚。 “茯苓目无家法,拉出去,即刻杖毙! 其他人,自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清音阁半步!违者,一律绞杀!” 姜布衣闻言,心胆吓掉了大半,下意识地冲过去想要护住丫鬟, 可此时的她手上脚上都被捆了粗麻绳,她一动,就整个人扑了下去。 姜威却不看她,铁骨铮铮地站在那,大掌一挥:“动手!” 一声喝令,府里的嬷嬷立马回过神,蛮力拖起姜布衣,强迫她跪下。 另一头的人则是强行拽起茯苓,摁去一边的长凳之上。 眼看几人将她手脚彻底缚在凳上,另外几人又取来家法所用的长棍,姜布衣当即惊变了脸, 那是要取人性命的,父亲口中的杖毙不是说说而已,父亲是真的要打死茯苓! 可茯苓做错什么了, 她不过是个丫头, 她做错什么了! “父亲!不要——” 一杖落下的那瞬,姜布衣不顾一切地挣开摁住自己的手,往茯苓扑过去。 后果可想而知,嬷嬷们的手一松开,她便再次扑倒在地, 白净的脸蹭在粗糙的地面,脸上顿时泛起隐隐外渗的血渍,和着灰扑扑的砂砾,红的黑的染了一片。 可那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那家法所用的棍便如行军挞伐之势,没几下,茯苓就被打得血肉模糊,眼神萎靡了瞬,塞在口里的麻布也被染成红色,滴滴答答落下血渍。 “父亲!” “不能再打了,父亲,你快放了她!” 晚风犹如狂嚣野兽,染着几欲窒息的压迫之意,直往人心口里灌, 不见胜负兴衰, 唯有绯红沙尘阵阵,喧嚣不已。 “父亲!我求你了,你快放了她!” “父亲!快叫他们停下来!快停下来!” 雷霆怒意几近震碎天地,父亲却始终犹如山巅之峰,定定站在那,巍然不动。 随着一杖接着一杖落下,姜布衣额头青筋越发绷起,眼底猩红满布,似残阳淬血: “父亲!你不是素来以仁待人的吗! 你不是自幼教我要宽厚大度的吗! 茯苓做错什么了!她究竟做错什么了!” “父亲——” “父亲!!” 一旁的杖刑终是停了:“老爷,茯苓,没气儿了。” 没气儿了。 在那一瞬,顶到制高的痛楚瞬间瓦解,自她头顶乃至全身各处迸发出来,随着血液流动的肌肤,渗入肺腑。 姜布衣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下一刻眼神却彻底萎靡,人就这样昏死过去。 “三姐儿!” 濮妙嫣得信赶来的时候,清音阁已乱作一团,茯苓血肉模糊地被捆在长凳上,女儿则是趴在地下,彻底没了知觉,但即便是这样,女儿身上腿上的粗绳尤是没有解开。 “老爷这是要逼死她吗?” 见状,濮妙嫣也忍不住动起怒来, 这件事女儿固然有错,但她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忍心看她受此责难。 姜威却铁了心,丝毫不给人半点发难的机会,直接冷声拂袖而去: “谁胆敢再来求情,同罪并罚!” 姜布衣醒来的时候,门窗已被厚厚的木板封住,大抵是在外头拉了层黑色的幕布,木板缝隙之处根本透不进半点光。 父亲这是要做什么,囚禁她一辈子,让她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度过一辈子吗? 姜布衣无神地动了动眼珠,看着四周黑洞洞的颜色,她忍不住又想起茯苓的死来。 浑身的血肉模糊,满口红腻腻的血, 她当时该有多痛多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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