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饮鸩止渴101（2 / 2）

“即是说，若在下学会了这‘绿茶’之法，在下可能也会深陷于男女游戏中迷失自己，变得‘恋战’。然后去玩弄别人？”

放生仰望着不知何时骑在一块平滑巨岩上的绯轻雪，她将岩石变成御座，侧跷着腿的身姿悠然不失优雅，神态端庄犀利，好似在参加夜明宗学术交流会。

“对。而且会不自觉招蜂引蝶。世道沧桑冷酷，谁不喜欢说话好听的？不管他是否真的支持自己，他说到你心上，你就会不自觉当他是知己。此乃人之常情。你若不想被缠，就根据所学，反其道为之即可。

“不过日久总见人心，人走‘茶’就凉了……等蝶宗主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跑路了。”

绯轻雪一摊手，“总之，区区技痒或寂寞闹点心魔，比起你一生坦途受欢迎，何足挂齿？实在不行，就‘休教天下人负我’，玩儿呗。我只说人贱自有天收，一物降一物，玩多了总会碰到克星的。”

“好，这‘三好一坏’的应对逻辑，及掌握话术后对品德的考验，吾深以为然。还有一害呢？”

绯轻雪想了想：“……姑且唤作‘傲娇’罢。这个在文学作品中因为心理活动，烘托得很可爱。但现实中，傲娇之人，刚愎自用，表现为不讲理不听人言，恋爱脑，态度恶劣。

“在相信你是可造之才，她钟意你后，便将你当成她的所有物。不择手段地摧毁你的内心，来塑造成她想要的模样。坚定地认为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背叛她。”

“……”放生想了想之前抬出前任棺材来威胁天下怜生的绯轻雪；再忆起折熙的母亲管教折熙时，什么人身攻击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确实没感觉她们将他们当成独立的个体。

“……咳，老实说，这题我也不会。”

绯轻雪一脸弃治地摇头道。

“我已经很克制了，但我内心总有一个空洞，总觉得他并不完全属于我。若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没有灵魂的他我会失去驯服的兴趣，就好像一个游戏通关没有了奖励那样。可若他忠于自我，我又觉得他不爱我。

“虽然理智上我知道，这仅仅是个人习惯，跟爱不爱没有关系。可我就是想磨掉他那心性，恨不得他为了我放下全部。没有理由的，就像飞蛾想要那火，就像……我爱他。”

最后那句话，绯轻雪放得很轻，她自嘲地笑了笑。

“爱是毒，饮鸩止渴，更渴，只有从对方身上磨下血肉来喂自己。

“女人的爱，比世间的一切都要复杂。你不能太惯着她，又不能不惯着她。这其中何时退，何时进，直到磨出一个双方妥协认命，又意犹未尽永远对彼此欲罢不能的境界。是要在实践中磨合一生的。没有任何捷径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