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 2)

  “你是不是病了?”郑嘉珣又点上一根,手指弹了弹,“听上去带死不活的。”

  陈鹤征嗯了一声,“发烧。”

  五年前那次事故,给陈鹤征带来了严重的损毁,最明显的就是体质变差,过度劳累后容易发烧,需要小心养着。

  这些事只有身边几个亲近的人才知道,陈鹤迎严防媒体接近他,就是怕那些营销号为博眼球乱说乱写。

  郑嘉珣长长吐出一口烟,雾气在唇边散开,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一时间竟有些无言。

  陈鹤征在德国休养的时候,郑嘉珣跟着陈鹤迎去探望过他一次。当时,陈鹤征的腿伤还没康复,离不开轮椅,他瘦了很多,胜在骨相好,并不难看,反而透出一种带有东方感的忧郁,格外迷人。

  拉美裔的小护士推门进来,提醒陈鹤征该吃药了。巴掌大的小药盒,装了□□颗圆圆的白色药片,陈鹤征逐一咽下,苦涩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

  郑嘉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她手上没烟,只能一下一下地敲座椅扶手,感叹似的问:“值得吗?”

  为了一段感情,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他是陈鹤征,家世、背景、学历、样貌,他什么都不缺,不仅不缺,还是一等一的好。多少人上赶着爱他,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永远做伤害别人的那一个,而不是被伤害,被辜负,他可以一辈子任性妄为,潇洒恣肆。

  他本可以拥有这样的人生。

  病房在三楼,透过玻璃窗,能看见楼下的花园和小喷泉,视野很好。

  陈鹤征坐在那,正午时分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也落在轮椅上,不显灼热,反而有种机械般的冰冷。

  他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随手一抛,郑嘉珣连忙接住,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他:“你想吃水果?”

  “你吃,”陈鹤征视线落在窗外,“多吃点,少说话。”

  郑嘉珣一阵无语,反手就把苹果砸回到陈鹤征怀里。

  闹过一阵后,病房里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郑嘉珣沉不住气,正要再问,这时候,陈鹤征主动开了口。

  他坐在窗前,有风的地方,看着外面灿烂的秋日景色,慢慢地说:“所有人都在替我不值,替我惋惜。值与不值,不必外人来替我衡量,我自有分寸。”

  郑嘉珣听着这些话,同时,也看着他。

  风将白色的薄纱质地的窗帘吹得飘起来,陈鹤征抬手拨了一下,又说:“这身傲骨,这条命,尽数交付给喜欢的人,我并不后悔。”

  就是这句话,让郑嘉珣彻底认输。

  她没办法也没立场再劝他,只能尽可能地帮他。

  因为,陈鹤征给那个女孩子的爱,实在太让人羡慕。

  陈鹤征说过他在发烧后,郑嘉珣一时没能接得上话,反而想起了几年前的那段往事。

  听筒里只剩呼吸和电流的声音,陈鹤征没什么耐心,忍不住呛她:“你到底有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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