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47(2 / 2)

  她看上去那么乖,湿漉漉的眼睛和红色的眼尾,试图同他解释。

  “我跟叶清时只是普通朋友,我怎么会去讨好他呢。送药那次,”她说,“是他用之前的人情胁迫我,我才不得不去。”

  陈鹤征自顾自地忙着手上的事,不回头,也不做声。他个子那么高,背影既挺拔又冷漠,强烈的距离感,好像要将人拒之千里。

  温鲤心里乱极了,她觉得委屈,同时,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委屈。

  陈鹤征往旁边走了两步,到左侧的柜子里去拿调料,温鲤捏着他的衣摆不松手,小尾巴似的,也跟着走了过去。

  厨房里响起两道脚步声,一道沉稳,另一道——

  乱七八糟。

  温鲤吸了吸鼻子,一边跟着他一边继续说:“我只在叶清时家门口站了站,连玄关都没进去,很快就走了。后来,狗仔拍到的在夜店门口跟叶清时见面的女生,也不是我。”

  该说的,都说完了。

  厨房里陷入安静,雨声又变得清晰起来。

  温鲤不愿看见陈鹤征生气,相对的,她更不愿意看见他沉默。

  手指将白T的下摆攥出皱痕,一道道痕迹,像攥在她心上。

  温鲤想,他再不开口,她真的要哭出来了。

  心绪太乱,温鲤没注意手上的动作,扯他的衣摆时,手指不小心碰到陈鹤征腰间的皮肤。触感有些凹凸,并不平整。

  温鲤愣了一下,接着,手指一松,揉皱的衣摆从指缝间落下去。

  她的心也一并下沉,落向悬崖,落向海底。

  那是——

  陈鹤征也没想到她会碰到,手上做菜的动作一顿,呼吸和目光同时发沉。他背对着温鲤,喉结滚了滚,将眼睛里所有不该外露的情绪全部压下去,才转过身。

  温鲤眼中有明显的水光,还有许多复杂的东西,她仰头与他对视,声息不太稳地问:“那是——那是伤疤吗?”

  天光清冷,在陈鹤征的眉眼上覆下霜雪般的颜色,那样凛冽,又那样深邃。

  他仰了下头,看着天花板,很沉地叹了口气。

  温鲤的心在下坠中被碾碎,失重的痛感贯彻全身。

  眼泪无法控制地掉下来,她哽咽着,气息凌乱地说:“是五年前留下的疤,对不对?救我的时候留下的。江应霖,江应霖他疯了,他想要我的命,是你救我……”

  听见温鲤的哭声,陈鹤征皱了皱眉。

  温鲤哭得停不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如果没有我……”

  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认识她,那个骄傲的陈鹤征,那个光风霁月的陈鹤征,根本不必经历这些。

  他不受伤,不会落下满身的疤痕,不会躲到德国静养五年,甚至不会改变事业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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