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职场氛围十分温馨40（1 / 2）

清晨，中京第九中学的校门口人声鼎沸。

作为中京市最好的几所中学之一，第九中学的生源质量一向非常高，高考刚一结束，中京市的各个中流大学抢着来此开办校园宣讲。

对此，校领导们也乐见其成，反正也影响不到尖子生——他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奔着名校去的，宣讲会开办，既可以收与会大学的场租费，又可以变相替自家学校打响名气，何乐而不为？

学校门口，为防闲杂人等浑水摸鱼，入场人员正在电子闸机前出示着自己的学生证或工作证。在电子闸机后，一只憨态可掬的布偶熊手中拉着气球，对面前每个入校者都做出了“欢迎光临”的姿势。

六月中旬，正是暑气上涌的时候，今天的中京市更是烈日炎炎，布偶服里的青年早就被闷得汗流浃背。

“几年前好像还见过某地和某地并称‘几大火炉’的宣传，”沈况瞪着死鱼眼，努力摆出各种羞耻的卖萌姿势，“现在全国都是火炉，我倒想看看媒体还怎么说。”

“热得受不了就脱了呗，”小王无所谓道，“你这不是活受罪嘛。”

“不然你以为工作是什么意思？”见两个女生饶有兴致地凑了过来，沈况拖着笨重的玩偶服扭了扭腰，两手捧头套，作可爱状。

“什么是工作？”小王好奇道。

“就是普通人类为了赚钱而做出的努力。”

“那什么是钱？”

入场的人流不断，沈况也不好当面偷懒，继续伸手迎宾，“简单来说就是用来换取各种东西的媒介。”

“那我知道了，功德嘛。”

“你还知道功德？”

“我又不是傻子！”

“你最好不是……”最初的一波人潮涌入校门，沈况终于得到了短暂的清静。

“那你为什么不找昨晚那个人要？”小王想了想，又问道，“那个人本事不错，应该有很多钱吧？”

“……你这个问题有点触及到社会本质了，我没法回答。”

突然，一个女孩站到了沈况面前，定定地盯着他的头套，她的目光仿佛能穿过厚厚的布偶服，直视沈况的面孔一般，眼神中惊讶与好奇交织。

沈况忙在胸前比了个心，随后向校内伸手，以示指引。

那女孩见状，脸上不由带了几分笑意，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仍旧盯着沈况。

见到她异常的举动，沈况心里有些疑惑，从头套的窥孔里仔细观察起女孩。

那女孩留着短发，微微有些自然卷，个子不高，穿着颇为朴素，但在那副巨大的黑框眼镜下，一双忽闪着的大眼睛却是灵气盎然。

沈况一时有些发愣。

似乎是察觉到了沈况的尴尬，女孩捂嘴一笑，轻巧地跳开了。

“总感觉……我好像见过她。”

“那我怎么没见过？”小王一如既往地不会聊天。

沈况面无表情地继续卖萌迎宾，他有点想老王了。

高温的肉体折磨与小王的精神污染持续了一整天，傍晚，沈况终于得以脱下玩偶服，呼吸一口外界的空气了。

“今天辛苦你了，小……小沈。”宣讲会负责人走进给临时工们预留的空教室，瞄了一眼沈况的临时工牌，和蔼地笑道。

沈况的脸被捂得通红，同样回以礼貌的点头微笑。

“财务那边已经把工资转给你了，你接收一下，然后把衣服装到那边的箱子里就行，存放道具的事情我们这边另有安排，你可以下班了。”

“好嘞，谢谢刘哥。”

终于得到独处机会的沈况把玩偶服丢进纸箱，先从教室门口探头侦察一番，确定走廊里没有人后，迅速跑到监控的死角，翻出窗户，一路贴着墙壁滑到了楼下，直奔后操场而去。

“小王，你会不会壁虎游墙功啊？”沈况随口问道。

“不会，你要是想在墙上走的话可以学学磁场转动。”

“你会用磁场转动？”

“不会啊，谁练那玩意？”小王理所当然道，“我劝你也别练，磁场强者个个都是癫佬。”

“嗯，合情合理。”

闪转腾挪间，沈况一路避开所有监控摄像头，来到了中京第九中学的后操场前。

见到眼前的景象，沈况不禁感慨，不愧是中京名校，篮球场、足球场、网球场、棒球场乃至游泳馆一应俱全，且每个场地都有铁丝网保护，场内连球门都洁净如新，显然是被经常养护过的。

其实这就是沈况没见过世面了，在中京，这样的配置大多数中学都会有。第九中学学风比较严谨，换了私立中学，后操场摆DJ台和舞池的也不在少数。

看着看着，沈况的眉头微微皱起。

倒不是感受到了什么凶煞之气——从暗黑武术会出来，看哪都山清水秀的——而是这里的地形实在太差了。

中央是空旷的足球场，无法在近处设下埋伏，生魂见势不妙随时都能逃；四面的场地错落排布，或许是校方为了方便通行，特意在铁网之间留出来二人宽的缝隙，但现在并非假期，学生们的自行车或运动器材都摆在过道，生魂当然可以从中轻易穿行，但肉身的自己在追击过程中势必会受到阻碍。

想到这里，沈况也有些无奈：地府条例有规定，上任不满四十九天的阴差不得以魂体状态参与拘魂。这也是为了照顾到大多数菜鸟阴差，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沈况这样得到灵界特使天赋的。

“什么人！”沈况突然觉得后颈处有些毛毛的，似有被窥视之感，猛然回头，眼中却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