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童年的小河（2 / 2）

“对呀，我妈妈跟我说，我笑起来就像小天使一样。以后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要多笑，有些事，笑着就过去了。”

“有道理……”杨恒过呢喃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耶。”

“没什么，我觉得你妈妈说得对。”

“真的吗，嘻嘻，那你以后也要多笑哦。”她还是那张笑脸，和春天一样温暖。

一朵白云飘过，天空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那是春雨，滋润着大地，也滋润着心灵。

“呀，下小雨了。”祝晓禾用手挡住头顶，虽然没啥用，“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躲雨，跟我来。”

她那双纤细的手牵着杨恒过的衣袖，来到了河边。她指了指下方：“现在小河浅，桥洞底下就可以做秘密基地，嘿嘿。”

“也只有下大雨，这桥才有实际性的作用吧。”

“秘密基地不好吗？”

“确实也挺不错的，吧。”杨恒过对于这种东西不感冒。

“没事，不感兴趣也别勉强，哈哈哈。”祝晓禾拉着杨恒过来到桥洞底下，笑着说道，“至少现在还是很有用的吧。”

外边雨滴飘在河面，掀起一圈圈涟漪，里边二人相对而坐，杨恒过注意到祝晓禾投来的目光，转头回避，气氛略显尴尬。

“我……待会可能要回去了。”杨恒过挠了挠头，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啊？外面还在下雨耶，不怕感冒吗。”祝晓禾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没有变化，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失落。

“额，如果现在回去，被雨淋湿一身的话……好像也得被骂。”杨恒过喃喃自语道。

“对吧对吧，就在这里等雨停吧。”

“嗯。”

后面的时间，二人聊了些有的没的。

时不时的听到祝晓禾的笑声，夹杂在飘落的雨滴与和煦的春风中，抚平了杨恒过的烦恼。

…

雨停了。

“我该回家了，要我送你吗？”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要小心点。”

“没事的，没事的……”

“你怎么了？”

“没事……”

后来的杨恒过再回首往事，雨就像是一场梦，童年的小河却永远流淌在他的心里。

…

这场雨下的不久，但对于杨恒过有些久了。

呆呆地站在门前，房门已经紧闭。杨恒过深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没有回应，杨恒过知道这是要给他教训了。

滴答，滴答。那是水管滴水的声音。

杨恒过默默站在门口，已经听这声音无数遍。期间他敲了三次门，房间里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却始终无人来开门。

“咚咚咚”第四次了。房门终于打开，门前出现一个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愤怒的表情一览无余，这正是他的父亲。

“小犊子翅膀硬了，敢离家出走了，好！好！”他左右摇晃着，大手一张，抓了个空。

“您喝醉了就早点休息，我没有离家出走……”

话音未落，便被紧皱眉头的母亲打断：“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看来你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作业做完了，只是出去透透气……”杨恒过有些委屈。

“我不管你作业有没有做完，你做完作业可以练钢琴，可以背棋谱，可以做奥数题，难道你想逃避吗？”母亲死死盯着杨恒过，分贝越来越高。

他的眼睛黯淡下来，松开了攥着的拳头，呆呆地看向窗外。

“跟这臭小子废话什么，越来越没规矩了！”父亲随手扯下皮带，把杨恒过拽进了房间。

皮带的抽打早已习惯，并不能给杨恒过带来多少痛觉。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个女孩的笑容，他那带着泪水的脸上甚至露出了微笑。

“有什么好笑的，打死你个小畜生。打、打……”他的父亲胀红了脸，明显已经神智不清。

…

“遇到困难的话，多笑笑吧。”脑海里回荡着的，是淅淅沥沥的雨。

“我也想笑啊，想开怀大笑，但是我被压得抬不起头，看不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