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阴差阳错我成为卧底 连载

重生之阴差阳错我成为卧底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独孤村夫 字数:3万字 标签:重生之阴差阳错我成为卧底,独孤村夫 更新:2023-11-04 06: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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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改革开放的前沿,相较于三十甚至二十年前,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座边远小渔村一跃成为国际大都市、宇宙的中心。

网上人们经常调侃说:爱她,送她来东海,恨她,也送她来东海。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师傅,去百货广场!”

一阵娇滴滴的声音惊醒了正在驾驶室里打盹的花无印。

花无印揉揉眼睛,一股香水味扑鼻而来,他瞄了瞄后视镜,一位身姿曼妙穿着短裙的年轻女子,已经靠在了后座。

“麻烦系一下安全带!”

香水女子却好像没听到花无印的提醒,只顾着拆箱她手里的iPhone15。

“美女,请系好安全带!”

花无印只能再次提醒。

香水女子这才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花无印,嗔怒道:

“开你的车就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没看正忙着吗?”

花无印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打了一把方向盘,向百货广场驶去。

这是一辆比亚迪电动的士,后视镜上挂着花无印初恋女友送给他的一枚玉观音。

而初恋,是遥远的1999年,他刚来到南都的时候,在酒楼里当服务员时交往的。现在转眼过去了24年,初恋成为尘封往事,花无印也变成了42岁的中年大叔。

不知道车开了多久,行驶到滨河高架桥的时候,突然“咣当”一声,比亚迪撞碎了路边的护栏,然后顺势一个365度翻转,车身在天空抛出一道弧线,径直朝地面砸去。

“糟糕。。。”

花无印还没反应过来,车就狠狠地砸在高架桥下的柏油路上,香水妹被甩出了车厢,当场血流如注。

花无印则被干瘪的车身挤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阵阵发麻,他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没想到,自己是以这种方式离开......”

花无印残存的意识,让他缓缓抬起眼皮,盯着竟然完好无损的玉观音,又缓缓闭上眼睛,随后两手一摊,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无印,无印,你醒醒啊,别吓唬妈妈!”

“我还没死吗?怎么这么吵?”

花无印好生觉得奇怪,自己刚才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只是昏迷了一阵子?

可是,怎么会有妈妈的声音?

花无印的妈妈,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因为乳腺癌。

“快点掐他的人中,如果再不醒,就拿锥子来刺!”

隔壁张寡妇的声音。

接着,花无印又听到文三叔在吼:

“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人命关天这不是胡来么?永安,你赶紧骑摩托到镇上把梁医生叫来!要快!”

花无印感到更加错乱了。

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了?怎么周围说话的人都是村里邻居?我明明是在东海出的车祸啊!

这时,花无印感觉手里拽着某样物品,但他也拿不准究竟是什么,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见,手里拽着的,竟然是初恋女友送的玉观音。

“二婶,你看,无印哥哥醒了!”

二婶,是无印妈妈的称呼,叫唤她的人正是自己的堂妹花玉兰。

“你这兔崽子,你吓死妈妈了你知道吗?”

又是一顿震天动地的嚎啕大哭,众人好生安慰了半天,无印妈妈才停止了哭泣。

不多久,永安也领着梁医生来到了,众人赶紧让梁医生给花无印瞧瞧,刚才他晕厥过去、并停止心跳是怎么回事。

梁医生看了看花无印的脸色,又给他把了脉,随后问道:

“是谁发现他晕过去的?”

无印妈妈赶紧站了起来,说道:

“是我,这小子,一大早的跟我说他不想上学了,我们为这事吵了几句,他突然就口吐白沫,然后倒地不起,我叫唤了半天他就是不醒,心跳也停了...”

无印妈妈又忍不住抽泣起来,显得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梁医生只是一名赤脚医生,一下子也无法断定花无印到底是什么症状,看花无印眼下并无大碍,便起身说道:

“可能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造成了昏厥,让他好好静养几天,注意保持情绪稳定。”

说完,梁医生便起身告辞。

这时花无印也逐渐恢复了神智,感觉身体也有劲了,便坐起身来,周围的一切熟悉极了,这不正是他小时候的家吗?

而眼前站着的妈妈、张寡妇、文三叔、堂妹、永安,显得生动、逼真。

“妈妈,这是哪里?”

无印妈妈一听,瞬间又失魂落魄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

“我的儿啊,你昏迷了一下怎么还失忆了呀?都是妈妈不好,不该凶你,你不想上学就不去吧,妈都依你的,只要你赶快好起来!”

“不是!......”

花无印欲言又止,他本来是想问: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但他突然意识到,现在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别人当成胡言乱语,甚至是神经病。

花无印只好站起来,说道:

“妈,我没有失忆,我好着呢!”

花无印依稀想起来,这不是他高中毕业那年的场景吗?

1999年,参加高考的花无印名落孙山,倒是有一所野鸡大学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但人间清醒的花无印知道,这种不正规的大学只是骗钱的,与其浪费青春,不如出去闯荡一番,还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因为这件事,他跟妈妈吵了一架,为此还离家出走了好多天。

但如果现在真的是1999年,手里的玉观音又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去东海,还没有认识初恋女友,哪来的玉观音?

难道,重生这种狗血的剧情,发生在我身上了么?

十万个为什么在花无印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旋,他决定出去转一圈、一探究竟。

“妈,我出去透透气,你放心,我没事了!”

无印妈妈泪眼婆娑,分不清是开心还是悲伤,点点头说道:

“你别走太远,我一会杀只鸡给你补补,早点回来吃饭。”

几百人的村子,巴掌大的地方,花无印走了没多久便到了村口的小卖部。

“花伯,现在是几月几号?”

花伯是小卖店的老板,也是花无印不出五服的族人。

“墙上有挂历,自个看!”

一副杨钰莹和毛宁的大本挂历,醒目的挂在砖墙上,花无印凑上去一看,1999年3月6号。

花无印一惊。

我真的重生了!

可是,我还有前世的记忆,在前世,我是个的士司机、中年老光棍......

手里的玉观音,是重生最直接的证据。

花无印看了一下玻璃柜台,“大河牌”香烟赫然出现在眼前,这烟已经停产很多年了,花无印现在感到格外亲切。

“花伯,拿一包大河!”

花无印一掏兜,习惯性的想掏出手机来扫码,这才回过神来现在是1999年,功能机都还没全面普及呢!

但1999年的花无印,穷得叮当响,兜里一个子儿也没有。

花伯看出了花无印的窘迫,直接把烟扔给了他。

“你是大人了,以后想着点挣钱的事,该懂点事了!”

花无印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时,花无印听到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一股汽油的味道弥漫在整条村巷。

“无印!”

花无印扭头一看,竟然是祥子。

祥子是花无印的发小,也是张寡妇家的独苗。

张寡妇虽然早年丧夫,但她娘家有钱有势,时不时的帮她一下,生活过得倒也十分滋润。

此时花无印才看见,祥子骑着一辆崭新的“铃木”。

“买新车了?”

花无印说着,拆开了大河,给祥子递了一根。

祥子摆摆手,说道:

“抽我的!”

花无印定睛一看,祥子掏出的是一包红塔山。

“你跟祥子都是同龄人,你看看他,年纪轻轻就会做生意了,你也学着点!”

花伯借机凑上来对花无印进行“说教”。

“花伯,话不能这么说,人各有志,无印也不差啊,马上就是大学生了。”

花无印吐了一口烟,说道:

“祥子,我落榜了,大学上不成了!”

祥子和花伯一脸惊讶的表情。

许久,祥子才缓缓说道:

“大学也不是非要上,出来社会做点事也好。”

花伯则摇摇头,一脸失望的表情,回到了柜台里头。

“我一会还有事,改天咱哥俩一起喝酒,好好聚聚!”

又是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祥子绝尘而去。

花无印回到家,妈妈已经把鸡收拾好了,此刻满满一锅鸡肉正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桌上还摆了一盘已经煎好的鸡蛋。

花无印知道,这是家里唯一的一只鸡,是留着下蛋孵小鸡的,妈妈为了让他补身子,不惜做出了这番“杀鸡取卵”的举动。

花无印顿时热泪盈眶,他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让家人过上小康生活!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花无印的父亲花汝海从地里忙活回来,在镇上念初中的弟弟妹妹也放周末了,唯独缺了已经嫁人的大姐、外出打工的二姐。

他们看到桌上的一大盘鸡肉和炒鸡蛋,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花汝海问道:

“今后不过了?”

无印妈妈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花无印取来花汝海的酒壶,说道:

“爸,今天我陪你好好喝几杯。”

花汝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倒是花无印的弟弟花无极、妹妹花蕊蕊叽叽喳喳像两只欢快的小鸟,把花无印的奶奶和妈妈逗得一直乐不停。

这种久违的温馨画面,再次让花无印热泪盈眶。

“爸,我敬你一杯!”

花无印一饮而尽。

现在虽然是1999年,但这个偏远的小山村依然一贫如洗,花无印的家,用家徒四壁也形容不出那种贫困潦倒的局面。

“你妈刚才说,你不想上学了?”

花汝海咂了一口酒,随后问道。

花无印点点头。

“爸,我想了很久,反正我也不是读书的料,与其浪费家里的钱,不如出去找份事做,替你们分担。”

不更事的蕊蕊,顿时哭得梨花带雨,哥哥突然宣布不读书,对年幼的她如同晴天霹雳。

屋漏偏逢连夜雨!

花无印一家人,正沉浸在一种郁闷的气氛中,突然有人敲门。

弟弟花无极赶紧去开门。

“陈校长好!万老师好!”

花无印一家人顿时一脸惊讶,赶紧起身来迎接。

“正吃着呢?”

说话的是陈校长,脸色显得十分凝重。

花汝海赶紧笑脸相迎:

“陈校长和万老师是贵客啊,快请坐!”

“不必了,今天我们来,主要是来收学费的,你家两个孩子,上学期的学费都还没交,这个学期一起算上,总共六百九十八元,加上校服六十元一套,两人就是一百二,这钱,你今天怎么也要交了吧?”

花汝海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才低沉着说道:

“陈校长,再宽限一段时间吧,等这一茬稻谷收了,第一时间给您送钱去!”

“花汝海,我宽限你够久了,如今上头一直催我,我也不好做工作啊,你今天无论如何要想办法,否则,否则,两个孩子暂时不要去学校了!”

陈校长一脸铁青,花汝海则满脸通红,一时半会陷入了僵局。

花蕊蕊和花无极则低声抽泣,哭成了泪人。

“我看你也不至于那么穷吧?不年不节的,又是炖鸡又是炒鸡蛋的,比得上大户人家了!”

陈校长继续大放厥词。

无印妈妈赶紧解释道:

“我家大儿子病了,这是给他补身子...”

话还没说完,花无印突然打断,喊道:

“陈校长,差不多就行了,你也别太过分,我们家吃什么不用你说三道四,我弟弟妹妹的学费,十天之内我肯定能给你,你现在先忙去吧!”

花无印以前也是镇中学的学生,陈校长自然认得他,说道:

“三年不见,你倒是长能耐了,我就按你说的,再给你十天时间,过期不候!”

两人夺门而去。

“无印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晕倒了以后,有什么后遗症了?这十天我们上哪找这么多钱去啊?”

无印妈妈陷入了迷茫。

“妈,你不用担心,我说十天就十天,到时候我一定有办法。”

看着正在哽咽的弟弟妹妹,花无印心中感到无比的难受。

这十天,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弄到钱!

想了一整夜,花无印决定去一趟东海,十天之内弄一笔钱,只有去东海这个办法。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花无印就敲响了祥子家的大门。

“我的好兄弟啊,你是有多大的事情啊?我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呢!”

“借我三百元钱,十天以后还你四百!”

“你一大早的就是来找我借钱?”

“五百!”

“不是...”

“六百!”

花无印打断祥子,直接了当斩钉截铁。

“你打住,你一大早的这样发疯,你起码说说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吧?”

“你先借我,十天以后再跟你解释!”

祥子摇摇头,转身回了屋,不一会儿拿出六张五十,递给花无印,说道:

“不要你六百,十天以后你记得还我三百就行了!”

花无印的老家,离东海差不多一千公里,那时候还没有高速公路,更没有高铁,坐长途大巴要一天一夜才能到达,为了省钱,花无印没有在车站买票,而是在国道边上车,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车票花无印花了一百六十元。

走出东海长途汽车总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出站口有一面宽大的镜子,花无印第一次端详着自己重返十八岁的容颜,并没有记忆中的那种稚嫩和纯真,眼神里反而带有一丝坚毅。

虽然已经进入东海的地界,但这里离花无印的目的地还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

东海是经济特区,现在花无印只是到达了东海郊区,想要进市区,还需要经过海关,再坐三十几站公交车,才能到达他想去的地方:

大富豪花园。

大富豪花园是一座小区,是全国最早修建的商品房小区之一。

最大的障碍,是海关。

办一张边防证最快也要三天时间,但花无印耗不起。

花无印来到海关检查站大楼前的广场,此时虽然已经夜深人静,但广场上还是聚集了很多过不了关的人。

此时检查站工作人员已经下班,通关出大门紧闭。

前世,花无印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几年,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无比,检查站自然也难不倒他。

花无印趁着夜色,沿着检查站大楼跟前的马路反方向而行,走了大约一公里,便出现了一堵墙,墙顶上的铁丝网被剪开了一个大洞,这里便是“蛇头”带人“越境”的地方。

花无印环顾了一下四周,趁着四处无人,只见他一个跳跃,双手牢牢抓住了墙沿,再来一个鲤鱼打挺,右脚也牢牢勾住了围墙,最后一个翻身,花无印便翻进了围墙里面。

这一翻,就进入真正的特区了。

围墙里面,是几间废弃的瓦房,里面堆积满了各种垃圾和排泄物,一股刺鼻的臭味弥漫开来。

花无印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硬物抵住了他的腰部。

“别动,抢劫!你敢动一下,就弄死你!”

紧接着,花无印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搂住了脖子,另一名男子则开始搜身。

花无印早就料到了这一步,他并没有反抗,和声和气的说道:

“两位大哥,我身上有什么你们看得上的,尽管拿走,只不过小弟是出来逃难的,没有什么财物,希望两位大哥见谅。”

男子搜身了半天,只搜到了十元钱,看花无印一副惨状,便信以为真。

“赶紧滚,别再让我们在这里看到你,否则嘎你一刀!”

实际上,花无印剩下的一百多块钱,他故意在口袋里留了十元,剩下的都塞在鞋跟的窟窿里了,即便劫匪搜他的鞋子,也绝对想不到他会藏在鞋跟里,那十块钱,便是“障眼法”,如果身上太“干净”,反而会引起劫匪的高度警觉,一个出远门的人,身上不可能一分钱都没有,如果真有,那一定是藏得太隐秘了!

躲过了黑的,白的也要躲!

1999年,东海市到处都在抓“三无人员”,即便是晚上,也会有“治安仔”在大街上巡查,一旦被他们的手电筒照到,之后的半个月便难以见天日了。

花无印答应了陈校长,十天之内给他结清学费,所以他输不起!绝对不能让自己被抓进收容所!

每抓到一个“三无人员”,治安仔都会得到一笔资金奖励,所以他们非常勤快,即便夜深人静,他们依然在大街上、公园等各种场所仔细巡查。

花无印又饿又困,但是他不能去住旅馆。

找祥子借的三百元钱,路费花了一百六,路上吃一块面包花了五元,一瓶水两元,这还是1999年长途休息站的消费水平,放到现在就不止了!

还被劫匪抢走了十元。

现在花无印身上只剩下一百二十三元,这笔钱,明天他有大用处!

但此时离天亮还早,花无印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他绝对不能落到治安仔的手里,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录像厅!

1999年,录像厅相当于现在的电影院,五元钱就能看通宵。

花无印循着前世的记忆,来到爱华市场二楼,这里有五六家录像厅、桌球厅,竞争非常激烈。

此时已经一点钟,已经过了“包夜”的时间段,但花无印还是被收了五元门票,老板收了钱,拉开帘子,说道:

“自己进去找位子吧!”

昏暗的录像厅里,弥漫着方便面、臭脚丫子、口香糖的混合味道,此时播放的是“攒劲”节目,花无印无心观看,找了一处无人空位,倒头便睡。

录像厅的沙发是包厢式的,三面遮挡,蜷缩着躺下也能对付一晚上。

花无印刚合上眼,便感觉有人在摇他,睁开眼一看,是一位浓妆艳抹的大姐,她低声说道:

“靓仔,要不要陪陪你?给十块钱就行!”

花无印摆摆手,说道:

“不要,没钱!”

说没钱,是打发她们最有效的方式,眼下,花无印只想睡一觉!

花无印实在太困了,第二天他是被录像厅老板叫醒的,其他人都走光了,录像厅老板正在打扫卫生。

“起来起来,散场了!”

花无印赶紧坐起身来,去洗手间用自来水秃噜了几把脸,瞬间感觉恢复了活力。

走到大街上,阳光已经开始照耀这座城市了。

对花无印来说,眼前的景色,即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有些楼房、马路,甚至是路边的绿化树、或者某个雕塑,已经在他生活里出现了二十几年。

陌生的是,有些后来修建的楼房,此时“突然消失”,让花无印一时间还难以适应。

但无论如何,重生后再次来到东海,这感觉,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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