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 玉秀执令（1 / 2）

时间在迷惘中一天天过去，剑樱渐渐熟悉了训练场的生存规则。他一面苦练此前学来的拳法，一面琢磨与人对打时的技巧。

靠着比矿场好得多的伙食条件，他的身体渐渐变得强壮起来。

他偶尔挨鞭子，偶尔让别人挨鞭子。

他挨鞭子的次数开始减少，让别人挨鞭子的次数渐渐增多。

没多久，他就成了这个训练场上数一数二的好手。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剑樱等人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场。剑樱隐隐觉得今天与往日不同，但他说不出是怎么回事。

剑樱的直觉是准确的。今天确实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在吃过午饭后，教头没有让他们继续训练，只是让他们在太阳底下站着。

过不多时，南方出现了一群人影。

待那些人走得近了些时，剑樱认出了那些人。是那名被叫做玉秀的贵公子，还有他的两名剑客护卫。

“都站直了，”教头说，“今天让执令大人见见你们的训练成果，可不要给我这个教头丢脸！”

甲子号棚那帮人立刻说：“教头放心，准保叫主子满意！”

玉秀走到距离剑樱等人尚有十来步远时，教头殷勤地迎了上去。教头双手抱拳，上半身恭恭敬敬地弯成了一个勾子：“主子！”

玉秀扶起对方：“朱教头，何必跟我这么客气！”

“主子说的哪里话！小人是您手下出去的奴才，一时一刻也不敢忘记主子的恩情。”

“诶，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还是叫我执令大人。”

“是，执令大人！”

玉秀打量着眼前这帮人，对教头说：“我有段时间没来了，这伙人可还堪用么？”

朱教头立即换了副面孔，他指着剑樱等人，面露鄙夷之色：“大都是些不中用的家伙，白白辜负了执令大人的恩情！”

教头的恭维似乎让玉秀觉得很受用。

“朱教头，”玉秀用调侃般的语气说，“怕不是你要求太严格了？”

“小的替执令大人办事，总该要尽心尽责的！”

玉秀略微打量了剑樱等人一眼，说：“近日有位朋友来找我叙旧，带了两个擅长拳脚功夫的奴才，非要跟我赌一赌。我找你商量商量。”

教头说：“执令大人无需多虑，这帮狗腿子虽然不中用，擅长拳脚的倒是有一些。”

“哦，哪几个？”

教头指了指甲字号棚那几个，他吆喝道：“你们几个，都站出来，给执令大人看看你们的膀子！”

甲字号棚那帮人走出队伍，将上衣扒开，露出了厚实的身体。

“嗯，不错，”玉秀点点头，他扭头问教头，“要你说，挑哪两个最适合？”

“真要论拳脚，阿大和阿三最出众，另外阿七和阿九也——”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出了声“切——”

教头立即扭过头去，恶狠狠地盯着剑樱等人。

“哦，”玉秀立时来了兴致，“朱教头，看来有人对你不满意哟。你怕不是偏袒刚刚这几个人？”

教头顿时涨红了脸，他辩解道：“执令大人，除了这几个人，确实还有几个能打的。但这几个人来得早——”

“我知道，我知道。”玉秀说安慰道。

剑樱不知道刚刚发出声响的是谁。但他能确定的是，这个教头对这位玉秀是很忠心的。教头挑的那几个人，平时对教头都是恭恭敬敬的，即便挨了教头的鞭子，也不敢多吭一声。出于安全考虑，挑那几个人是最适合的。

“不如这样吧，”玉秀说，“我呢，平时也不怎么来这里，今天既然来了，干脆让他们都露两手，也好让我知道个情况。”

教头说：“难得执令大人今日驾临，就让这帮狗腿子都露露手脚，也算执令大人没白养着他们。”

教头转过身去，对众人吆喝道：“都听清楚了，今天是主子赏脸，都给我好好打！”

众人齐声答道：“是！”

教头朝矮个护卫使了个眼色，矮个护卫一溜烟跑开了。过不多时，矮个护卫领着那个竹篮子回来了。

教头对众人说：“待会赢了的，接着打下一轮！”

众人像往常一样抽签找对食。

“丁六，”矮个护卫吆喝道，“过来抽签！”

矮个护卫叫到剑樱时，剑樱心中嘀咕，不知道玉秀所说的赌一赌指的是什么。他本能地觉得那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心想，不如卖个人情给对食，自己今天就挨一顿鞭子算了。

剑樱抽到了丁九。

他和这名对手交过好几次手了，没输过。考虑到对方也是丁字号棚的，他已经好几次手下留情了。他心想，不如先赢一轮吧，放水太明显，估计要惹出麻烦来。

抽签结束后，众人将队伍扩散开来，互为对食的两人迎面站立。

教头一挥手：“开始吧！”

剑樱对对方说：“阿九，我们点到为。”

对方的脑子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顿鞭子了，最好的结果是挨鞭子之前少受几拳打。听到剑樱这么说，他急忙答道：“好！”

剑樱和对方装模作样地过着招，虽然时不时做出飞扑、翻滚等动作，但都没伤到对方筋骨。眼见其他人差不多都决出胜负了，剑樱给阿九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剑樱一脚踹向对方胸口，对方作势跌倒在地。剑樱跟上前去，一把拎住对方的衣领，作势就要往对方脑袋上招呼，对方急忙抱头讨饶。剑樱这便松开了对方。

教头见众人都决出胜负，又让胜出的人接着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