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42(2 / 2)

  他知道宴辞以前过得很辛苦,但在酒吧当服务员,手应该不会生茧,总不能是学习学的吧。

  宴辞缓缓说:“之前,在地下拳场打工,当过一阵陪拳。”

  而陪拳要求身体素质过硬,否则就是送死,所以他每天都会锻炼和举铁,茧就是那时磨出来的。

  谢究白眯起眼:“陪拳?”

  宴辞垂眼:“嗯。就是专门给有钱人当活人沙包,陪他们练习拳击,还有武术。”

  他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刚开始时,我什么也不会,就站在那儿挨打,经常一天下来,浑身的伤痕,晚上疼得睡不着。”

  谢究白不是个容易共情的人,但听到他这些话,看着少年尚且青涩的脸,心里徒然难受,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

  他不自觉问:“一天?陪拳每天要工作很久吗?”

  宴辞浅笑,清俊的侧脸在灯光下温柔又让人怜惜:“看雇主的情况,有些雇主练半个小时就走了。”

  “有些能打一整天拳,有些属于心理上有点问题,看陪拳被打得越狠、越惨,他越高兴,所以会故意凌虐。”

  “有次我被打掉了两颗牙,还有次被踩碎了手骨,还好他赔钱了,不然我都没办法去医院治好。”

  他像是说着别人的经历,语气始终平静,手下的动作也很稳。

  但第一次知道这些的谢究白,却听得心惊,眉头要蹙不蹙,喉咙滚动都变得艰涩。

  以前他只是从书里知道,宴辞过得很不好,但那些不好没有具体出来,所以他没有感觉。

  现在这样直白地面对这些,主人公还就坐在他面前,不急不缓地给他呈现自己的苦难,谢究白顿时体会到了那种实感。

  或许,那种让他发堵,说不出来的感觉,还叫做心疼。

  谢究白:“陪拳这么辛苦,为什么不换份工作呢。”

  宴辞摇摇头,按摩的手从男人的小腿,移到了大腿。

  他看着手下白皙如玉的的肌肤,还有缠绕延伸的青色血管,眸色变得深邃。

  宴辞软着嗓音说:“当时我在谢家打碎了一个花瓶,不,应该说是管家先生不小心打碎的,他怕被追责,就推到了我身上。”

  “叫我补上花瓶的钱,否则就把我赶出谢家。”

  谢究白想起了,在他跟徐瑾订婚宴的前一天,容清推他出去散步,正好看到宴辞在被管家欺负。

  那个管家确实是会仗着自己手里的权利,欺负人的。

  谢究白面色冷了些。

  宴辞继续说:“花瓶是明朝的古董,太贵了,我赔不起,只能去当陪拳。当时我才十六岁。”

  谢究白不说话了。

  刚好按摩结束,宴辞留恋地帮他把裤腿扯下来,又摘掉手套:“谢叔叔不要难过,我现在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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