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试牛刀石换马(2 / 2)

陈子灿见她又要即将崩溃,微笑着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肩膀:“放心吧扣儿,在少爷我这里,它就是银子。”

边说,边取过扣儿手里那块卵石,重新用桑皮纸裹好,“来,收拾一下,把脸洗洗干净。看看你,为着屁大点事,哭的跟花猫似的,真是眼睛比钱眼儿还小!”

扣儿满面狐疑地转过头,刚要开口,陈子灿伸手捂住她的小嘴:“好啦,闭上嘴,听话!”

扣儿呆呆地看着陈子灿不容置疑的神色,终于点了点头,心里忍不住嘀咕:“少爷真的变了,除了做事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看着扣儿梳洗,陈子灿叮嘱她,一会儿就去昨天看夕阳的山坡上等着,不要乱跑。边说边把袍服整理好,刚想出门,扣儿又喊住他,替他重新梳理了小辫。

来到楼下,二牛已经提着个竹篮,老老实实候在门边。

陈子灿把手里的几包银封放进篮子里,吩咐道:“拿好了,仔细些,跟着少爷,叫你做什么做什么,明白吗?”

二牛一叠声的答应。掌柜的闻声过来,陈子灿不待他开口,扬声道:“房间给我留着,我事没办完,还要再住两天。”说罢领着二牛扬长而去。

走了百十步,窥见四下无人,陈子灿慢条斯理地问:“二牛,京城外七门都有骡马市,这西便门外的在什么地方?咱先买匹马去,今儿要走的地方多,要买的东西多,少爷这腿受不了,你这身板也受不了,没马可不成。”

二牛就是这西便门外长大的孩子,哪有不知道的。陈子灿叫他带路,两人一路来到骡马市里。

四周尽是沸反盈天的驴鸣马嘶,中人欲呕的汗臊粪臭,陈子灿装作不堪忍受的样子,皱起眉,用衣袖掩住嘴。

这里离京城太近了,被人认出来终是怕有麻烦。

走到一个山西口音的马贩跟前,陈子灿指了指一匹肩高背阔,四足修长的大黑马,示意二牛去问价。

那马贩子打量了陈子灿一眼,目光在陈子灿腰间的玉佩上一转,不待二牛说话,就满面堆笑地迎上来:“大爷您好眼光,这可是匹真正的河西骏马,肩高足足五尺四,您看看这额头,这颈子,还有这……”

陈子灿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他,捂着嘴含含糊糊地问:“多少银子,痛快点儿!”

那马贩子瞧他一副京中纨绔子弟未经世事,狂妄矫情的样子,心里暗暗鄙夷,却也知道这些家伙不好招惹。

掂量了一下,给出一个不高不低的价:“大爷您爽快人,六十两,开张生意,另送鞍鞯一副。小人拍胸脯子保证,大爷您同样的价格再买不到这么好的马……”

陈子灿依旧掩着口鼻,过来翻了翻大黑马的嘴唇,装模作样地看看牙口,摸了摸它修长的脖颈,大黑马打个响鼻,温顺地把头靠过来。

陈子灿侧头瞪了眼东张西望的二牛,喝道:“二牛!顾着手里的篮子,再笨手笨脚的,仔细回去掲你的皮!”

二牛吓得打个激灵,连忙答应着跑过来,马贩子看看篮子里崭新的银封,足足三封,每封百两,桑皮纸上鲜红的戳儿,正是他最熟悉的福顺钱庄印记,脸上顿时笑的像朵快开败的老菊花。

陈子灿摆摆手:“不看了,就这匹,给爷把鞍鞯备上!”

那马贩子连声答应,眉花眼笑地过来,不住口地夸赞陈子灿眼光好,人豪气,拿来一副鞍具麻利地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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