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踪的剑（2 / 2）

“多谢提醒。敢问阁下大名。”杨天成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有人以曾近的职位称呼他，他对这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二十一年前，你曾到过徐州的洞桥镇，还有印象吗？”

二十一年前，杨天成接到御前卫指挥总使龚万霖的命令，前往徐州临山府进行巡检。那时穆白的父亲穆剑英还只是镇抚使，在杨天成的手下办事。杨天成处理完临山府的事务后，在返京的路上遇到了一位洞桥镇外出行商的商人。他受到乡民的委托协助修缮当地供奉天帝的洪泉寺，并且一同商量聘请法师的事宜。

洞桥镇临近的山林中栖息着一条巨蟒，村民不知道这巨蟒在此生活了多长时间，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巨蟒频繁地袭击他们的牲畜，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谁知道哪天这巨蟒就来袭击村民了。于是他们不仅祈求天帝保佑，同时期望有位大法师来帮忙彻底除掉这个祸害。杨天成听后，民间出现灾害，自己自然义不容辞，他跟着商人一同回了洞桥镇。如神碑般伟岸的身材，以及他那一柄两米半的黑色长枪，让村民无比信服。他们为他大办宴席，还未出发，已经为他安上了壮士、英雄、救星等等头衔。

“我记得当地有一条巨蟒残害村民，我回京的途中，出手帮他们铲除了那头妖兽。”

杨天成依旧为当时的壮举感到自豪，那巨蟒外皮坚硬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被它卷入的林木瞬间倾倒一片，若不是他最后寻到机会捅进巨蟒的口中，他们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苦斗。

“她当时已经蜷缩在地上，张开口向你求饶，你为什么不放过她？”客人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

“妖兽言语，我如何能懂？在那争斗关头，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

“若是她变为人形，用夏语向你告饶，愿意双倍赔偿村民，你是否能够放过她？”

杨天成进行了一番思索，虽然世人常惧怕妖精，但他不会贸然判决他们的生死，“如果它没害过人，我能放它一条生路。”

穆白望着这个白惨惨、说话阴深深的男人，对他越发怀疑，“妖兽不躲去深山老林，还敢偷百姓的牲畜，死了活该。你在这里给那妖兽说话，你是不是小蛇妖。”他回头看着杨叔说，“杨叔，他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客人没有理会穆白的冒犯，“我的确是那大蟒养大。我出生时，父亲在山中被蛇咬中毒而死，母亲也因为生我难产而死。镇上的村民因此断言我是鬼婴，将来还会谋害更多镇上人的性命。他们把我遗弃在山里，是大蟒把我带回了她的巢穴，喂我食物，让我不至于被山中野兽吞食，或是受饿而死。大蟒已经修行三百多年，已经能短暂维持人形。那一段时间，她正在度过非常关键的时期，需要大量食物，所有偷了村民的牲畜。我没有什么好为她开脱。”他看了眼杨天成，“在遇到你之前，她变成人形，教我读书认字，希望我以后还能回到人的生活。”

客人所说的事让在场的人颇为震惊，一时无言。

客人继续说，“犯错当然应该受罚，这理所当然。但是那些村民呢。你离开之后，他们可是还想要杀死我。幸好大蟒不只是教会我读书写字。”他顿了顿，浅浅露出笑容，“我钦佩杨总使的为人。今日我的确受江丰府所托来缉拿两位。但是只要你能够交出章士佺所铸的腐蚀剑，我可以放二位离开。”

“他的剑不在我们这里。”

“那可太可惜了。”他轻轻说。

客人起身做出聚能印。杨天成与穆白都感觉到了一股气的流动在客栈中突然涌起，他直感不妙，拽着穆白两步来到店外。客人的幡旗飘浮在他头后方，无风而立，白底白边的旗上绣着蟒纹。

客人踏步而出，轻轻几步，阵阵威压扑面而来。杨天成举起陌刀想要先下手为强，客人迅速做出金刚印，只听到刀刃砍到坚石上的响声，杨天成被震得连连后退。

“李大法师，你怎么这么快，我们骑马都赶不上你。”一数八人从街道远处骑马而至，领头的正是高矮士兵，两人下马走近，神色得意，嚣张地嘲讽杨天成，“杨天成，还有你小子，看你们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