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终章5(1 / 2)

  那一瞬间是唇与唇的触碰他怎么会察觉不出来?毕竟他已经是个中年老男人了。然而对方小心翼翼地掩饰,他也不能露出分毫痕迹......

  他下意识掩饰,是因为什么呢?觉得尴尬恶心想要自动忽略,还是根本就没有当回事?施让寒眼前一片黑暗,浮起来的旖旎心思又沉了下去。

  他在想什么?他攥住手心,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最真实的情况,他只是个残疾的、看不见的盲人,又在妄想得到什么?

  可悲可怜的人从出生就走在可笑的命运上。不被期待的出生,从记事开始,被生活所累的母亲就发疯地将他推出门外:“滚出去!滚出去!如果不是你,你爸爸不会死,你是孽种,你克死他了!你死掉吧,求求你也死掉吧。”

  风雨大作,寒风垂在他单薄的衣服上,冰冷钻进他的骨头里,他拼命拍门,也得不到一扇为他打开的门。

  少年,他的母亲终于忘了带给她流言蜚语和痛苦的穷男人,擦干眼泪再次提起漂亮的裙摆踏上了第二辆婚车。

  “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母亲看着他,冷漠又畅快,“我现在很幸福,不允许任何人的破坏。”

  他独自住在廉价破旧的出租屋里,努力补上缺失已久的义务教育和高中课程,跌跌撞撞长大。

  青年,他十年未见的母亲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她满脸风霜却依旧憎恶他。不仅是憎恶,她理直气壮地要求:“你弟弟坏了一个肾,你把你的肾给他。”

  他年少吃了太多的苦,身体素质极差,不符合配型条件。母亲倒在地上崩溃大哭:“凭什么?凭什么出事的不是你?为什么坏的不是你的肾脏啊!我怎么这么命苦。我不管,你是死是活也要捐赠出你的肾脏!”

  从小到大的恶意是一道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牢牢困住,使他窒息,使他溺亡。与之前相比,三十岁时被推倒撞伤失明似乎也不算什么,他的既定命运而已,论什么早晚呢。

  真的是太缺爱了吗?遇到一点温暖和关爱,他就好像在网里寻到一个针尖大的缺口,飞蛾扑火一般向往想要贴近。

  不要妄想。

  不要拖累别人。

  不要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不要,都不要。

  施让寒在被子里将自己蜷缩起来。

  南鹤从护士站去医生办公室询问了施让寒的主要情况,下午需要查血液指标,其他的还要看药物吸收和身体反应。

  “咳嗽得很厉害吗?”

  “缓解了一点。”

  “鼻塞吗?”

  “没有。”

  医生点头:“我下午去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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