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希望之死（1 / 2）

与此同时的前线，约旦正坐在战壕中吸烟，他的身旁坐满了和他一样眼神迷茫的士兵。他们刚刚熬过了一次进攻，阵地上的机枪还未完全散热，摸起来仍有些烫手。今天所有的战斗应该都已经结束了，一个高级指挥官模样的人穿梭在战壕之间。不同于这些在战场上打滚的“鼠辈”，这位指挥官衣着十分考究。一声整洁的军装无时不刻不彰显着自己的地位，美中不足的是脚下的靴子因为沾染了前线的泥土而十分肮脏。

“指挥员在哪里？”这位长官高声喊道，可是没人应答。经过了一天的战斗，所有部队的编制都被打乱了，活下来的人或许升官了，或许还是一个大兵。

约旦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也只有自己佩戴着尉官的军衔，只有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我是连长，长官。”约旦说。

“汇报你的番号。”那位长官继续问道。

番号？约旦指挥了一天，这个连的番号他并不知道，指挥部只是让他到这里来接手指挥。是E连？还是C连，约旦也忘记了。

“有没有老兵在的？报一下部队的番号？”长官又问道。

“我想我们是E连，长官。”连队的那名机枪手说到。

“那就当你们是E连了，反正我至今也没看到其他自称E连的士兵。”那长官说到，他一路上遇到了很多这样的部队。

“我要你们重整好你的连队，按照班排顺序，明早八点随其他各部一起统一发起进攻。”长官对约旦说到，显然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可是，长官。”约旦还抱有侥幸想要辩解。“对面普鲁士军是我们的袍泽，那里有我的同学，真的！”

“如果不是现在人手不够，我会把你当作间谍去审讯，小子。”长官表现出了一丝不屑，他认为约旦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也不想对这个即将上战场的年轻人多说什么。

“想要结束这一切的话，就盼望着早点彻底击败对面吧。”说完这位长官就离开了，他没有时间浪费在他们这些人身上，还有成千上万这样的人等着他去通报进攻。

“我们都要死了。”一个士兵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身边的人都沉默了。约旦看着这些死气沉沉的人，他自己同样没有斗志。

“我知道乌云会笼罩我”

“我知道道路十分崎岖”

“但金色的原野就在前面”

“被救赎的都长眠于此”

约旦哼唱着，不知是不是歌声感染了他人，有的人潸然泪下，有的人小声跟着哼唱。直到派发食物的士兵到来，约旦的贿赂是有用的，他们连队的汤是热的。吃到了一口热乎的食物，大家似乎找回了一丝灵魂。

天已经渐渐黑了，约旦坐在战壕里抬头望着天空。此时的夜晚是多么的安静，没有一丝丝响动，就仿佛一切根本没发生过一样。而此时的马赫在后面焦急的寻找着约旦的下落，但是他打扰了到其他人休息，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搭理马赫。

“嘿朋友，你们有人认识约旦吗？”没有人回答马赫，这些士兵在枪炮声中坚持了一整天，他们急需这片刻的安宁。

“你可以当他死掉了！”终于有人忍受不了马赫的大声呼喊呵斥了他。马赫局促站在人群中，有一个士兵把他带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