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的每一幕都是初见（2 / 2）

“打妖鼠的时候尿裤子了没？那些东西可是多的很，一窝窝的。”

旁边的两名醉汉又在胡言乱语，似乎调戏新人就是他们打发时间的乐趣之一。

“只有一根吗？严州城的收购价是十根七个青符钱，我这里给五个，你只有一根的话，最多给你一杯酒。”光头掌柜漠然道，他见多了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自以为学了几手厉害法术就出来尘世闯荡，没几天就被妖怪嚼得连骨头都不剩。

“哈哈哈，李秃头又在忽悠新人了，小家伙辛辛苦苦打一头妖鼠只值一杯酒……”

少年默默从包裹里掏出第二根鼠妖尾巴放在柜台上。

“居然还有一头？这下值两杯酒了，说不定还能摸一下瓢儿姐的手，哈哈哈。”

少年又摸出一根鼠妖尾巴……

调笑的声音渐渐小了，即便是未入阶的妖鼠，三头也足以撕碎一个入阶的修行者了，一般至少需要二到三人的小队互相配合，才能毫发无伤地剿灭这些妖鼠，这么个小道士，难道是孤身一人杀了三头妖鼠？

第四根尾巴……

光头男子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铁棒，这些尾巴大小粗细基本一样，在油灯昏黄光芒下闪烁着亮银色，分明是同一窝鼠妖的。这个少年是什么来路？

第七根尾巴……

店内的喧嚣的声浪仿佛被一张三阶裂冰符临空冻住，阴暗逼仄的空间内只剩下油灯的灯芯发出噼啪的轻微爆裂声。众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柜台前那个慢条斯理从包裹里拿着妖材的少年，有人咽着口水，有的人手指颤动，有人眼神闪烁，大家似乎都在期待什么。

第十根尾巴……

两名坐在柜台边的醉汉此时已经清醒了许多，脸上带着尴尬的表情，少年腰侧的无鞘短剑随着伸展肢体的动作不时反射出凛冽的寒光，冰冷的如同朔月的寒风，直接吹进他们的心里。单人剿灭十头鼠妖的修士不是没有，但是眼前的少年分明还未入阶，那种天骄的传说向来只存在茶余饭后的闲聊中，酒酣耳热的胡侃里，哪里比得上今日眼见为实来得震撼？

第十二根尾巴。

光头掌柜的眉头深深皱成一个“川”字，双手据在柜台两侧，盯着眼前这大堆银光闪闪的妖鼠尾巴出神。见少年不再有动作，才醒悟般问道：

“没了？”

“没了，那鼠妖首领逃的太快，我追不上。”少年认真答道。

好像是某个禁锢已久的阀门被突然打开，在场的众人竟然齐齐松了口气，就像是为那头苟且逃生的鼠妖首领庆贺一般。随即，议论声便充斥在李家老店的大堂之中。

“听说严州府城二仙观的三代首徒严池也是这般年纪，莫非是他出来历练了？”

“我看不像，二仙观弟子哪有这般寒酸的。”

“或许是个打前站卖妖材的，身后还有一帮人呢。”

“也是，有这本事去打个一阶的妖怪或者抓个悬赏多好。”

光头掌柜对着少年哈哈一笑，“好久没见到这么厉害的新人了，有些手段，还真是真人不露相。这些给你五个青符钱，外加一晚住宿，管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