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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攥紧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闭上眼睛睡去了。

宋小河这天晚上睡得极为香甜,只觉得体内灵力充盈无比,醒来的时候浑身充满力量。

只是睁开眼睛的刹那,她意识到自己并未在房中,而是不知何时又跑来了沈溪山的床榻上。

他还在睡,俊脸宁静,漆黑的长发散开,与宋小河的辫子纠缠在一起。

宋小河刚醒来可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吓得心脏狂跳,赶忙坐起身,没注意手被他攥住,这一动,自然也就惊醒了沈溪山。

他眼睫微动,一下就掀开眼睛,带着股懒洋洋的意味看向宋小河。

宋小河却被这轻描淡写的一眼给吓得一震,用力抽手,却没能成功,被沈溪山一把捏紧。

“松开我!”宋小河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往床边退。

沈溪山岂能如意,手上一用力就把她拽回来,猛地扑倒在他身上。

他像是睡得不深,就算是刚醒来,眉眼间也没有惺忪,反而双眸清明,盯着她说:“这可是你自己跑来的。”

宋小河无法辩解此话,概因昨晚上她太慌张入睡,忘记夜晚会乱跑,没给自己拴在床头。

但她这会儿不跑,怕沈溪山又要发疯,于是奋力在他身上挣扎着要起身。

沈溪山的胳膊揽住她的后腰,力道很大地按住,不管她如何用力都无法起身。

但他也不动,就这样躺着,任由宋小河扑腾。

等她累了,额角鼻尖也出了小汗珠,白皙的脸攀上红色,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但是嘴没停下,依旧坚持地放着狠话,“沈溪山,你最好赶紧放开我,我劝你的脑子清醒一点。”

沈溪山回道:“我很清醒。”

宋小河说:“你清醒个屁,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我不高兴。”沈溪山突然卡住她的腋下,将她往上一托,动作很快地往她嘴上亲了一下,说:“自然是做些让我自己高兴痛快的事。”

宋小河没料到他突然袭击,脸皮烫得厉害,伸手按住他的嘴,往旁边推了推,道:“我觉得你是中邪了,要不还是将盟主请来给你看看病。”

沈溪山就亲她的掌心,含糊道:“我可不是胆小鬼,还怕师父。”

这话极为含沙射影,宋小河听出来了,顿时勃然大怒,锤他的胸膛,“你说谁是胆小鬼!我这是尊师重道!再说了我师父年纪大,又好面子,所以我才假装怕他!”

“是吗?”沈溪山喜欢她瞪着眼睛生气的样子,故意道:“那被敲了两下脑袋就抱头哭,也是为了给你师父面子?”

宋小河嘴硬道:“那当然。”

她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又补充一句,“我若是怕他,还会偷了他的雷玉葫芦下山?”

沈溪山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停住不动了。

他知道宋小河虽然平日里有些脾气,但骨子里是个乖顺的孩子,好几回他看见梁檀训斥宋小河,宋小河立即就听话了,老老实实的。

但是这样听话的宋小河,却为了赶赴一个六岁定下的约定,偷了梁檀的心头之宝下山。

沈溪山看着她说:“宋小河,快说喜欢我。”

宋小河憋红了一张脸,被他灼热的视线逼得偏头,只道:“放开我。”

沈溪山因此不满,用手按着她的脊背,仰头去亲她。但这次宋小河有防备,左右躲闪着,骂骂咧咧,不让他亲。

她用手按在沈溪山的侧脸上,将他往旁推,没想到沈溪山这般不要脸,怎么骂都不理会,以前他扮作沈策那会儿,说他是卑鄙小人时,他还会生气来着,现在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亲不到脸就亲手,咬她的手指,顺着掌心往下啄吻。

宋小河累了,微微喘着气,鼻尖上都染了红,皱着眉头,漂亮的小脸满是恼怒。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既然来了,我正好有些事要跟你说。”

沈溪山直接拒绝,“我不听。”

“你不听你就放开我,让我走!”

宋小河怒道。

沈溪山动作一停,与她对视了一眼,墨黑的眼眸流转,意味不明。

宋小河有些心慌,害怕他又发疯。

谁知沈溪山道:“那你让我亲一下,我再听。”

宋小河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震惊道:“什么什么?!沈溪山,你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沈溪山松了手,翻个身,侧面朝着墙,给她留了个后脑勺,说:“那你走吧。”

他仿佛打定主意要与宋小河置气,有股近乎冷漠的偏执,颇为无情。

宋小河坐起身,往后蹭了一下,稍稍拉开了距离,呼吸才顺畅不少,身上也没那么热了。

看着沈溪山的背影,就觉得气得牙痒,简直想把他按在床上打一顿,但想也知道现在扑过去等同自投罗网。

她想了想,只得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亲我。”沈溪山说:“或者出去。”

宋小河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只有猪的嘴才会一直用来拱人!”

沈溪山油盐不进,嗯了一声。

宋小河又软下声音,为自己争取,“但是你昨日已经亲了我两回了,那不作数吗?”

沈溪山扭头回来,道:“作数,两件事,你说吧。”

宋小河暗松一口气,赶忙道:“我发现钟浔元身边带的人,可能不是钟家人。”

沈溪山听到钟浔元这个名字,当即闭了闭眼睛,接上她的话问,“为何如此说?”

“钟家人不是符箓世家吗?上回去长安的时候,我见那些钟家人身上都是没有武器的,符箓都藏在身上,随取随用。”宋小河说:“但我见到钟浔元的时候,却见他身后的那几个人腰后都别着武器,猜测他们不是钟家人。”

沈溪山顿了顿,掀开眼皮朝她看,“所以你昨日去找他,是为了确认此事?”

“对。”宋小河点头,“我觉得他很不对劲来着,结果出门的时候遇见个人,她跟我说,想见识我的寒冰之力。可是当日在长安的钟家城,钟氏弟子都亲眼所见我的寒冰,她没见过,就说明她既不是钟氏弟子,当日百炼大会也不在长安。”

“你怀疑什么?”沈溪山问。

“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在赤地遇到的那些日悲宗的弟子吗?他们就是管用短刀,别在这个位置。”宋小河扭身,拍了拍自己的侧后腰。

沈溪山目光一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纤瘦的腰身。

宋小河又说:“而且昨夜那些傀的出现更让我确定了,他们应该就是日悲宗的弟子,钟浔元可能不是钟浔元,我怀疑,他是莫寻凌。”

沈溪山眉梢微动。

宋小河怕他不理解,解释道:“莫寻凌就是在鬼国时能够控制妖尸的那个人,你应该还记得,只不过后来我与他相遇,我用剑,斩了他的脑袋。”

“但是我觉得他没死。”

沈溪山问:“何以见得?”

宋小河说到此,颇有些得意,“先前在长安的时候,我瞧见钟浔元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线,他说是胎记,可谁的胎记会长成这样?分明就是骗我。而且他脖子上的红线的位置,正是我斩下莫寻凌脑袋的位置。”

虽然这些都是宋小河自己的猜测,但她越想越觉得合理。

在第一次钟浔元脖子上的红线时,她没细想,但是第二次瞧见时就不由多思考了些许,这条红线像是不受钟浔元控制的东西,又与她出剑斩莫寻凌头颅的位置太过相似,才起了这种疑心。

她想着,若是莫寻凌没死,却因为业火红莲的神力留下的伤口无法愈合,所以脖子上的那根红线才会时不时显现出来。

沈溪山面色没什么变化,似乎对宋小河说出的这个推测没什么想法。

实际上钟浔元不管是什么人,在沈溪山这里,都是个死人。

昨日去找钟浔元时,宋小河猜测他房中可能还有别人,却不知是谁。

但沈溪山却知道,他清楚关如萱也在房中藏着。

钟浔元与关如萱勾结起来,必定是谋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沈溪山此时便是在等,只要两人动手,他就有了正当理由将其一网打尽。

他道:“第二件事。”

宋小河顿了顿,有些不满,“我猜出了那么多,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沈溪山瞥她一眼,“我有想法,说出来你又生气。”

宋小河顿时明白,气道:“那你还是别说了!”

沈溪山果真沉默。

宋小河心想,干脆在这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算了,免得他用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欺负人。

但她还有一事要说,说完之前不打算与人拼命。

“你不觉得孟师兄有些奇怪吗?”宋小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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