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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山笑:“或许我比较招人讨厌?”

宋小河说:“才不是。”

她以前从来不知,这世上会有那么多人,只是因为那些天才不是出自自己家族或是仙门,就想方设法,百般迫害。

从前是她师伯,现在是小师弟。

猪油蒙了心,他们眼里只有家族的荣耀,没有人界的荣耀。

只在乎他们在人界的地位,不在乎人界在六界的地位。

宋小河觉得自己确实累了,她连一句愚蠢都不想再骂。

只是沈溪山的拥抱给了她十足的安慰,仿佛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不足为惧。

宋小河贪恋沉溺,用力汲取。

她抬起头,仰脸看着沈溪山,“究竟是什么高人给出的阵法,能让你差点折在酆都鬼蜮呀?”

沈溪山想了想,说:“其实方才吴智明的话中有一处地方说错了,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

“当初酆都鬼蜮的阵法,是用业火红莲作为压阵之物,才能将我的灵力尽封。而在我第一次去鬼蜮之前,业火红莲的力量没有得到压制,仅凭关氏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抵达红莲腹地,设下阵法,更别提以业火红莲压阵,所以当初在鬼蜮的阵法,不是关氏所布。”

“或者说,不是凡间之人所布。”

“难道想你折在人界的,不止凡人?那还有谁?魔族?妖族?”

“天界之人。”沈溪山道。

宋小河惊愕地瞪大眼,“怎么会?”

沈溪山语气平静道:“有些蹊跷,我不细究,不代表没察觉。那阵法非凡人所能掌控是其一,当初进入鬼蜮,我知道其中地貌是因为我本就走过一遍,苏暮临知道,是因为他在里面生活多年,还有一人却也从头到尾都知道,这是为何?”

宋小河一怔,没答上话。

沈溪山继续道:“其二,当初在鬼国之中,良宵公主身边的那位国师,你可还记得?”

宋小河当然记得。

“其三,仙盟藏宝之处隐秘而牢固,你师父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取得日晷神仪?又是如何得知开启日晷神仪的办法?当日将你师父带进大殿之中的,并在最后把你师伯的魂魄从苏暮临体内抽出的,都是她。”

“要知道这些事情,光是活得久可不够。”

“你想说什么?快告诉我。”宋小河猜不透,急得直挠他手心。

“传闻天界有一神族,掌万象罗盘,算尽六界之事,拥有知晓过去,窥探将来之神法,被称为,卜算神法。”

沈溪山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捏着她的指关节,道:“而那个神族,便是步氏神族。”

宋小河心头大震,盯着他问:

“你怀疑,是鸢姐计划了这一切?”

第110章 指天破誓沈溪山弃修无情道(一)

“倒也不是。”沈溪山说:“不过是一些无凭无据的猜测罢了。”

步时鸢究竟是什么身份, 什么目的,尚且无从得知。

但沈溪山知道她绝非那么简单的一个角色,至少她与宋小河的因缘不止这一世。

沈溪山敛了眸, 手臂一收, 将宋小河抱得更紧了。

“宋小河。”他语气里有一丝埋怨, “怎么那么多人跟你有因缘呢?”

与其他人相比, 他因日晷神仪的时光缝隙到宋小河六岁的那年结下的缘, 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沈溪山打小以来, 只有别人的年龄能走在他的前头, 其他任何事他都没有落后于人过。

只是缘分一词着实奇妙,非任何人能够掌控,就算是沈溪山有心, 也无法赶超在别人前头, 与宋小河缔结最重的羁绊。

而这些心思宋小河并不知道,也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什么。

她在沈溪山怀中闷了一会儿, 抬起头之后脸颊红红的,清凌凌的眼眸全是笑, 有几分腼腆, “你是说……咱们俩吗?”

沈溪山一顿, 反问,“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羁绊很深?”

“那当然啊, 我六岁的时候, 就见过你。”宋小河回想起往事, 有些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了,说:“那时候的你跟现在差不多年岁, 不过与你相识之后,你好像并不记得此事, 那日我提起你我之约,你也没有应声,我一度以为当年的事是我做了一个梦。”

宋小河说起此事也觉得疑惑,问他,“不过先前你不是又提起了此事吗?你究竟还记不记得?”

先前宋小河问他这话的时候,正处于失去师父的噩梦之中,本身就频频往梦里钻逃避现世,若是当时解释此事必定要提到日晷神仪,宋小河难免因此想起伤心事,所以那时候他才避而不谈。

不过现在的宋小河不会再因那些事情绪崩溃,沈溪山倒是可以放心解释。

他揽着宋小河的腰,一下子将人拎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坐在床榻上,让她坐在身边,说:“此事说来也并不复杂。”

宋小河捏他的手指,自信地说:“复杂点也无事,我听得明白。”

沈溪山心说若是往复杂了解释,你可能还真听不明白。

他从储物锦囊中掏出了油纸包着的糖果,塞到宋小河的手中,才慢慢解释道:“先前在长安时,你师父启动了日晷神仪,带着我们回到了过去。但那毕竟是上古神器,神仙亦难以轻易掌控,更何况是你师父,他虽吸收了许多魂魄将其开启,最后返程时他的灵力支撑不住日晷神仪,导致我在途中意外落进了时光缝隙。我所落的地方,就是崇嘉十七年,你六岁的那一年。”

“我在林中看见了正在哭泣的你,走近询问,才得知你……”

“我那铜板换了吃的,被师父教训,独自跑去后山,结果迷了路。”宋小河将后半句话接过去。

她嚼着糖,一遍又一遍地舔着唇,使得唇瓣看起来颇为水亮,沈溪山的目光悄然滑过,停留片刻。

“对,但我知道你是因为敬良灵尊要将你送往玄音门,与他置气才将铜板送出。”沈溪山抿唇一笑,回忆起幼嫩的宋小河,眸中覆上一层柔和,勾了宋小河的一缕小辫子捏在手中,道:“当时你的头发乱糟糟,比鸟窝好不到哪儿去,是我给你梳理了发辫。”

“都是你呀。”宋小河腮帮子圆鼓鼓的,舌尖将糖顶到另一边,说:“让我撒泼打滚留在仙盟,要我十六岁时下山去救你,还说是我唯一的小师弟,这些都是你,我可记得的。”

沈溪山欺身过去,凑近了她,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耳朵尖上,“那你能想明白我的用意吗?”

宋小河觉得耳朵痒,气息一落上来,她的耳根就条件反射地开始发热,染得白皙的耳朵红透。

她往后缩了缩肩膀,用一只手捂住耳朵,漂亮的杏眼一转,看着沈溪山。

或许她仔细想一想,也能想出来沈溪山提出的问题的答案。

但眼下她看着沈溪山,只觉得他双眸黑得纯粹,深邃无比,陷进去就很难再爬上来,咚咚的心跳声也加快。

“用意?”宋小河思绪打着圈转,随口糊弄道:“或许是你让我去酆都鬼蜮救你。”

沈溪山想把她的脸捏肿。

他抬手,掐住宋小河的下巴抬起来,贴得更近了些,几乎蹭上她的鼻尖。

他说:“你还不明白吗?酆都鬼蜮之行,你救不救我,我都不会死。我之所以让你留在仙盟,是想在你十六岁时与你相遇。”

于私,沈溪山希望六岁的宋小河留在仙盟,才能有日后她偷去外山,与他相遇。

于公,他也希望宋小河能有酆都鬼蜮的那一场试炼,认清楚自己身体里的力量,获得业火红莲的机遇,不再是受欺负的废柴弟子。

沈溪山亲自种下了两人相遇的因,生长十年,才得了后来两人相爱的果。

沈溪山非常自私地说:“是我想要你,来到我身边。”

说完,他用鼻尖蹭了宋小河小巧的鼻头一下,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唇。

入口是一股充满花香的酸甜,沈溪山轻松撬开了她的唇瓣和牙关,舌尖探进去,就触碰到她口中那块还没完全融化的糖。

宋小河到底还是少女性子,羞得一张脸通红,本能想要瑟缩后退,却被沈溪山一下子按住了后脑勺,不准她退。

于是只能张开嘴,让沈溪山极为放肆地在牙齿间作乱,勾缠着她嘴里的糖,搅得心头春水四溢。

身量高大的少年,低头亲吻时难免要将脊背弯下来,看起来像是完全将满面绯红的少女笼罩在怀里一样。

宋小河被桎梏住无法退后,被迫仰高头与他共尝糖果的酸甜,一手攥着糖,一手搭在他的肩头,虽看起来有些慌乱,但没有丝毫挣扎,较之先前几次在客栈中的亲吻,这次就显得格外乖顺。

烛光摇曳着,两人的身影落在地上,洒下一片旖旎春色。

夜晚静谧,只剩下两道有些失控的呼吸声交缠。

也不知多久,宋小河嘴里的糖都完全化掉了,唇舌也有些酸软,这才扭头,隐隐有了分离之意。

沈溪山也不勉强,亲够了,就在她唇瓣上轻轻咬了一下,慢慢退离。

宋小河浑身泛着热意,手心和后背都起了汗,低着头将嘴唇舔了又舔,粉嫩的舌尖频频冒出头,看起来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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