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铮的让步15(1 / 2)

薛铮折腾一通,连带着孟书妤,两人都是凌晨四点睡的觉。孟书妤安慰薛铮很久,薛铮却没听进去什么,快睡着的时候江宇泽又来道歉,薛铮只觉得身心疲惫。

“你原谅我。”他道。

“你管我!”迷迷糊糊中,薛铮咬牙切齿。

“就这一次。”江宇泽道,“我求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不理你,我就是生气,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我的。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通缉犯,我怎么会是通缉犯?你不相信我么?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你不信我,你信谁?”

“我怎么信你?”

“我能回去的,”江宇泽道,“你只要再等等。你不信我,你信不信之前的我?你不信我说的话,你信不信我这个人?你别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去问谢子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一定会信我。你说没人和你玩,他们不就和你玩吗?朱思筠不也天天和你在一起吗?学校里说我坏话的人多了去了,你之前又不是没听到过,我知道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你特别敏感,我现在确实,我现在处在一个很麻烦的局面里,但这只是暂时的,宝宝,你真的信我,我的意思是……”

“你狡辩……”薛铮咕哝了一句,在他的唠叨声中睡着。

她原本不想错过八点钟的公选课的,这门课讲桥牌,老师很有趣,旁听的人也不少。谢子麟也选了这门课,却被分在了和薛铮不同的小组,两人始终是各上各的,没打过招呼,不过谢子麟大约知道薛铮牌技不差,在班里很有知名度。

薛铮很想学桥牌,也想和谢子麟好好聊聊,她费老大劲,挣扎着掀起眼皮,关掉闹钟,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桥牌老师是个年轻美女,叫钟洋,眼镜腿上常常挂着金色链条。开学没两周,她就认识了薛铮,后者积分榜上名列前茅,很惹她的眼。

“我以后得点名了,朋友们,”钟洋扶了扶眼镜,道,“今天这教室人数也太少了,我不考勤,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我,我看看谁没来?好了,薛铮一个,记心里了。”

“老师,我给她打电话,她在路上了,”谢子麟坐在倒数第二排,这时一下子举起了手,“老师好我叫谢子麟。”

谢子麟大声告诉钟洋他来了,给薛铮打了几个电话后者却没接。临下课的时候,钟洋道:“谢同学,薛铮还在路上吗?”

同学们轰然大笑,谢子麟道:“薛铮本来已经来了,又被徐——一个老师一秒叫走,说有急事。什么事比打牌——噢,不是,上课——还重要呢?我已经在手机上强烈谴责她了,薛同学态度很不端正,不过也有点怪那个老师。老师你千万别放过她。”

话音未落,又激起一阵笑声。

钟洋点了点头,道:“谢同学人不错,大家可以和他交朋友。”

课堂在笑声中结束。谢子麟收拾书包,给薛铮发了最后一条消息:【晚上不许不来,林有事要说,我不告诉你是什么】

“靠,这么多。”

起床的薛铮打开手机,发现了六个来自谢子麟的未接电话,谢子麟把情况描述的十分严重,说钟洋黑脸,已经到了一种薛铮再不去,她就罢课的地步。

“谢说的真的假的?”薛铮半信半疑。

“假的,谢子麟就那样。”

江宇泽淡然接话。睡一觉的功夫,昨晚的事似乎已彻底过去。

薛铮道:“你保护我啊?”

江宇泽道:“啊。”

“那你保护吧。”薛铮就这样缴了械。

剩下的半上午,薛铮给钟洋发了一封大概已经过了有效期限的请假邮件,一边和江宇泽拌嘴一边做完了系统原型,吃过饭就到了弘毅六楼的讨论室。

下周就要开题展示了,系统分析课程绝不仅仅是设计一个系统出来,他们需要进一步的搭建和实施。

薛铮代码学得一般,她前期做了不少结构化工作,后期会相对轻松一些。原型被投在大屏幕上,组长拿着遥控笔点啊点,页面也不停在跳,终于跳到了抽签。

“这是个什么东西?”

白幕布自带模糊功能,几人凑上前去,发现鼠标一旦移入绿色的“抽签成功”四个大字,这四个大字就会变成一个大狗头,其他按键也全部不见。

鼠标移出,狗头消失。移入,出现,移出,消失。

“卧槽,”一人拍手一笑,“太六了。”

薛铮做东西一向规矩板正,组长略带惊奇地望了她一眼,薛铮道:“不好看么?”

“好看,”另一个人接话,“很有意思。”

江宇泽点评道:“我就说好看。”

第三个人笑道:“丑死了。”

“他没眼光。”江宇泽哼了一声。

“不敢留不敢留,”组长赶紧摇头,“老师滑上来,还以为你嘲讽他。”

薛铮等了一会江宇泽发言,这次江宇泽却闭了尊口,他也知道下周展示的严肃性。

系分佟老师向来严格,上课前甚至会每个人安排座位,发小名牌。他也很爱点人互动,案例研究中的问题如果答得不好,他会挂脸。

五人讨论分工,两点钟才陆续离开。距下一节课还有几十分钟的空余,薛铮打算去检修手机,一路走到手机维修店,却没进去,她在旁边小铺里补了两颗扣子回来。

“这十块钱,你还不如给我。”回来的路上,江宇泽评价道,“我给你缝。”

“你不会,你还没我厉害呢!你只会把掉下来的拉链头装回去,装回去,你就当你修好了一件衣服。”

薛铮一边骑车,一边断断续续和江宇泽说话。她今天大多数时间都戴着耳机,放任自己快活地,不加质疑地、全然接受了江宇泽的入侵。

薛铮感觉到自己做得错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和江宇泽说话,也和江宇泽赌气。赌气,又不能真的赌气,气堵得过头,江宇泽可能会走。

江宇泽没走过,但她始终觉得,江宇泽会走。江宇泽真的变了她也痛快地接受,这某种程度上也让她稍稍安心下来,男朋友所作所为目前为止还保持着一种上下文的一致性,她解释为强压意外之下反社会人格特点井喷式地爆发。

她的爱到底比其他人真诚一点,她没有只爱江宇泽的好,她也爱江宇泽的坏,她爱江宇泽一整个。她会招待他,支持他,帮助他,她会春风化雨般地将江宇泽从恐怖组织里解救出来。她首先得把江宇泽留下。

两人在一起一年半了,吵过架,也冷战,每一次都是江宇泽主动求和,薛铮一把将他从宿舍楼前推开,带着傲气走远,高大男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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