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娇_分节阅读_第265节(1 / 2)

  反正太后也没把她撵出去。

  青鸟对她的心思一无所知,见人走了连忙捡起了刚才的话茬,想着再批判一下皇帝好在太后面前表表忠心,却不想还没开口,就见太后摆了摆手:“你也下去吧。”

  青鸟一愣,太后显然是遇见了事情,这种时候不留人商量,反而要她下去?

  她心里有些不安,却不敢多言,迟疑片刻还是应了一声:“是。”

  太后瞥了眼她带着犹豫的背影,心里一叹,这丫头以前看着还是个好的,可秦嬷嬷一没,这长信宫里没人压着她了,她便有些骄纵起来,做事都不动脑子了。

  姚黄那句话没说错,皇帝肯和她议价的确比直接拒绝来得好,这也是她为什么赏了玉春的原因。

  荀玉书现在不能出事,甚至于连他废了的消息都不能传出去,否则荀家嫡系会立刻失去对旁支的掌控,届时整个荀家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乱了的荀家,还有资格成为大周权势的争夺者吗?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荀玉书。

  可晋王是正经的龙子皇孙,就这么被人打死了,宗亲哪怕不在乎那个孩子,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而死咬着不放,所以想保住荀玉书,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是立刻联合王家,趁着皇帝与萧窦两家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在他背后狠狠捅上一刀,然后除了宗亲,彻底推翻殷氏的天下。

  可王沿的女儿是唯一一个怀有身孕的后妃,只要诞下皇子,天下唾手可得,他不可能冒着要和荀家共分天下的风险来和她联手,甚至极有可能反咬她一口,彻底将荀家推上死路。

  这条路是行不通的,那她就只剩下了另外一条可走,向皇帝低头。

  太后想着靠在床头叹了口气,心口憋闷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先是丧弟,又是丧子,连唯一的亲侄子都废了,连番打击,让她短短一夜就仿佛苍老了十岁。

  可她还是挣扎着让人取了纸笔来,趁着皇帝愿意和她谈,她还是尽早表现出诚意吧。

  可写到一半她又顿住了,事情当真如此凑巧吗?怎么就在她要帮萧窦两家的时候,晋王和荀玉书出事了呢?

  皇帝身为最大的得益者,此事可能和他无关吗?

  她再没能落笔,倒是开口喊了人:“那狗奴才可审问清楚了?究竟是何人撺掇晋王离宫的?”

  她说的是晋王的贴身奴才,也是今日凌晨来禀报噩耗的那个内侍。

  当时她虽然因为太过悲痛而晕了过去,可一醒来就将晋王身边的人全都羁押了,交由宫正司严加审问。

  原本这些人是要由内侍省那边审的,可现在的内侍省全是皇帝的人,她信不过,只能退而求其次。

  刚退下的青鸟又凑了过来:“回太后,所有人都是一个说辞,说是殿下看了话本,对上头的名妓优伶很是感兴趣,便出宫去寻了乐子。”

  “胡说!”

  太后勃然大怒,抬手就摔了炕桌,“他才十三岁,知道什么是名妓?”

  青鸟被散落的笔墨纸砚砸了一身,也不敢叫疼,心里却有些发苦,她犹豫片刻才开口:“奴婢不敢妄言,那些奴才们都说,说……”

  “说什么?”

  “说殿下几个月前就通了人事!”

  青鸟一咬牙才说出口,因为羞耻脸上火辣辣的烫,可既然开了头,她索性闭着眼一股脑的说完了,“殿下身边的宫女,说是都被破了身。”

  太后一愣,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几个月前?”

  她脑袋嗡嗡的响,荀玉书是个不务正业,只知道女人的混账,怎么晋王小小年纪也是如此?

  她犹自不甘心:“派人把晋王身边的人都查验一遍,快去!”

  青鸟不敢怠慢,匆匆指了几个懂事的嬷嬷去了宫正司查验,等人回来时,脸色都很不好看。

  “回太后,殿下身边的宫女的确都不是完璧之身。”

  荀太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如此说来,这件事当真只是一个意外,可是若是意外,她要如何解心里的气?

  她狠狠一拍桌子:“这些贱婢,晋王才十三岁,她们竟敢勾引他!都给哀家杖毙!”

  青鸟一愣,她其实猜到了太后必定会有这种举动,不管错是不是真的在宫女身上,太后需要的只是有人来承担她的怒火,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寻常的事情,她竟莫名地心里发寒。

第451章 一波未平

  殷稷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身边谢蕴早就不见了影子,床榻都凉了,倒是他手里抓着一只空了的手笼,他脑袋有些懵,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却是一耳朵就听见了外头有哭声。

  这是又来人了。

  他连忙起身走了出去,连身上的衣裳都没顾得上整理,他本以为会是什么针锋相对的场面,可门一开,却瞧见窦安康伏在谢蕴怀里,正哭得梨花带雨。

  他脚步不由一顿,这件事的确是他有愧于窦安康,不管怎么说,这姑娘既没算计过他,也没让他为难,甚至还帮了他不少忙。

  可当下的情况就是如此,窦家不亡,他和谢蕴谁都没有好日子过,这个狠手他不得不下,不管窦安康能不能猜到真相,他都不后悔。

  “良妃来了。”

  他抬脚走了过去,只字不提自己曾因为她私放走了谢蕴,而将她禁足在长年殿里的事。

  良妃抬眼看过来,眼底一瞬间闪过了十分复杂的情绪,大约是也知道谢蕴已经瞎了,根本看不见她什么情形,所以她脸上的恨意并不遮掩,可却并没有在言语上透露分毫,甚至还起身见礼:“臣妾,参见皇上。”

  殷稷和她对了一下视线,随即抬了抬手:“不必多礼,你来想必是为了窦家的事。”

  “是,臣妾听说宫外难民作乱,窦萧两家竟几乎全灭,臣妾实在是想不明白,什么难民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冲进高门大院做这种惨绝人寰的事。”

  谢蕴拉了下她的袖子:“安康,我方才与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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