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抗拒更从严（2 / 2）
“这里的确不是事发现场，不过，是逮捕现场。”佐藤户良没有回头，应了一句。
“什么？！”
东条城平感知到周围的灵力突然蠢蠢欲动，汇集在佐藤户良手中。
与此同时，树林间响起一声机关触发的“咔哒”声，两条两端拴着铁球的回旋绳索朝东条城平的手臂冲去。
猝不及防的东条城平被回旋的冲力带得后退至一颗篮球般粗细的树，双手反绑在树干后。但还未结束，从树冠落下一截闪亮的银色手铐，在恰好落至东条城平手腕处时拷上。
“得手了。”佐藤户良轻声说道。
“你是灵域人？！”
“大惊小怪，看来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灵域人啊。”佐藤户良转过身，眨了眨深红色的眼睛，微笑着说，“再次向你自我介绍，治世财团直属，“云雀”灵域调查队，佐藤户良。”
东条城平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刚才的一声惊呼，暴露了自己有灵域能力的事实。
东条城平在最初的震惊后，便停止挣扎。反倒冷静下来，看向佐藤户良：“那是什么？”
“直白的试探，不过你有知情的权利，告诉你也无妨。
简单地说，治世财团就好比灵域圈子里的警察，避免灵域力量侵犯普通人。”
“治世财团？”东条城平琢磨着这个名字，在牧蓝大陆的西部，有一片内陆海分割开的两个国家，都叫治世联邦，为了区分，人们常简称为北联邦与南联邦，“那个南联邦石油大亨杜比特·瓦根创建的财团？没想到背地里竟然管理着灵域，连朔都警视厅都得向你们低头。”
“哦？”
“你不是朔都警视厅的人，却知道渡边他们询问过我。朔都警视厅就算只是因为面子，也不会轻易地交出询问记录，除非你的背景实力足够深厚。实话说，虽然你骗我过来的说辞逻辑不通，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了你。”
“高明的欺诈师从来不强求一个完美无缺的谎言，而是抓住人内心的需求和渴望，让人将谎言信以为真，他们会假设一万个特殊情景，忽略掉那些存在漏洞的逻辑，以说服自己。”佐藤户良说道，“这方法虽然老土，但很实用。”
就像家乡的诈骗短信一样，无非是告诉收信人有利可图或有坏事需要处理，需要照骗子描述的步骤行事。东条城平想道，可惜他自从下载了反诈中心软件后，骗子就跟闻着味儿一样，再也没给自己发过这类短信，搞得自己的反诈雷达退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异常。
“既然你是灵域警察，为什么还要攻击我？我犯了什么事？”
“像我之前说的，只是有些情况想找你确认。”
“于是就设下陷阱，将我困住？这可不是请人确认情况的合理做法。”
“灵域力量的存在，同样也不合常理。面对不合常理的存在时，采用不合常规的方式最为稳妥。说实话，其实这才是我们灵域人的惯例。先解除对方的行动能力，再坐下来谈话。”
佐藤户良走近几步，拍拍东条城平的肩膀说：“放心，只是一个小问题，你是如何突然获得灵域能力的？”
东条城平丝毫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这是一个“小问题”。但关键在于，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穿越过后就莫名其妙地觉醒了弯曲直形物体的能力。
灵域能力究竟是怎么来的，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啊！
“就跟记录里说的一样，当我醒来时，便发现自己突然间拥有了灵域能力。”
“或许我应该问得更精确一些，免得让你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最近，你有没有被人拿什么锋利的东西割伤，随后才获得灵域能力？”
“我没有印象。不过，我被那些混混用钝器击打过头部，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不记得吗……”佐藤户良不置可否，“没关系，我看得出你没说谎。有时，人类偶尔会将记忆保存在潜意识里，治世财团有专业对口的灵域人，可以借助梦境帮你回想起过去的事。如果你真的没有关于灵域能力来源的记忆，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我需要被证明清白？那个可能用利器割伤我的人是你们的敌人，而你怀疑我是他的同伙？”
“别介意，如果最后证明你无辜，我们会给予你补偿——牧蓝币的补偿。”
“钱的确是好东西，而我也很需要它。”东条城平说道，“但很抱歉，佐藤先生，我有绝对不能被人窥探的记忆。”
自己在地球的记忆要是被看见，穿越者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东条城平试着催动灵力，但外界无序的游离灵力逐渐汇集到束缚自己的手铐上，缓缓流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怎么回事？！”
“你以为我大费周章地设下这个陷阱是为了什么？这幅手铐不用锰钢制作，而是亲灵材质的银。戴上它，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而手铐上流动的灵力，早把你的攻击暴露无遗。”佐藤户良的深红眼瞳微微眯起，“供出那个赋予你灵域能力的家伙，姓名、相貌？”
“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树林里，地上随处可见的尖锐枯枝在佐藤户良的控制下浮起后调转方向，齐齐指向东条城平。
“去！”
两根枯枝疾速射向东条城平，分别擦过他的左小腿和腰部，削下两块血肉。
剧烈的疼痛传来，这对于东条城平来说并不常见，令他难以忍受。不过，由于憋着一口闷气，他忍着没有叫出来。
“现在知道疼了？你知不知道，与他们为伍是什么概念？！”佐藤户良的语气渐冷，“灵域人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及之事，普通人获得灵域能力后，大多心态失衡，甚至凭借灵域能力违法犯罪，甚至逃脱世俗法律制裁。
法律的确束缚着人，可同时也在保护着你。当灵域人不打算遵守它时，好，那治世财团也就不用跟你们讲什么法律了。就算我现在把你处决，只要不被普通人发现，也不必负任何责任。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主动交代那家伙的信息，要么等我废掉你，把你送到本部后，再让专人撬开你的嘴巴。当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能主动交代的话，对双方都好。”
“我两个都不能选，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东条城平解释道，“如果我的灵域能力由他而得，或许是在我晕倒期间被他用锐器割伤，而非我的意愿。”
“如果是这样，更需要查看你的潜意识记忆。你刚才已经表现对我的攻击欲望，即使和那家伙没关系，也必须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洗脱嫌疑。”
“我也再说一次，我有绝对不能被窥探的记忆。”
佐藤户良红眸一闪，不多废话，他右手轻抬，又一轮枯枝浮起，指向东条城平的膝关节。
“那，只能先把你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