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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赵秦就这么被放了……

最开心的当属韩敬瑄,他可是打了一场漂亮的仗,捍卫了自己至交不说,他战胜的可是晋王,谁说文人不如武夫的?

他拿着帝王的手谕去释放赵秦,一路上昂着头,喜形于色,像极了一只打赢架的公鸡。

“韩大人到!”

“韩大人。”

因为拿着帝王手谕,韩敬瑄被众人簇拥着来到天牢,一路带风走到牢房门口,直到看到被关在里面的赵秦,这才有了别的表情。

“赵贤弟,让你受苦了。”

赵秦微微诧异,起身:“韩兄怎么来了?”

韩敬瑄情绪激动:“赵贤弟别怕,为兄已经拿到皇上手谕,将你无罪释放,那晋王就算只手遮天,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于你。”

赵秦眯眼:“他没反对?”

韩敬瑄硬气的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他不答应,自有律法和公道做主,可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那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晋王打了一架打赢了呢。

牢门打开,韩敬瑄连忙进去,神秘兮兮凑近道:“这晋王迁怒于你,就算放了你也定会怀恨于心,出去之后怕是会对你暗下黑手,不过你放心,我定尽力护你周全。”

赵秦:“……”

怎么说呢,他要蹲在这天牢里,燕沉说不定还真能杀了他,但是放出去,谁杀谁可不一定。

所以,明明知道是这样,为何燕沉还放了他?当真是迫于律法和公道?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先从这天牢出去,关了这么几日,他也不好受。

赵秦被推着缓缓走出天牢,刚刚到门口,明媚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晃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等他适应了光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天牢对面的燕沉。

明明站在阳光之中,可他那一身玄衣却黑暗得连阳光都穿透不了,纯金的面具折射的光都沾染了戾气和杀气,晋王想要杀他,毫不掩饰。

这一刻,赵秦突然就明白了叶绾绾的用意了。

她是要把他拉到阳光下,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无处遁形。

他虽然不知道叶绾绾去了哪里,但叶绾绾必然是没有死的,可她偏偏又让世人都以为她死了,甚至连燕沉都瞒着。

这一局金蝉脱壳,针对的是他,让他被阳光炙烤,让他再无牵制燕沉的筹码。

同样,也是针对燕沉,她知道自己对付不了他,也明白只要她活着就是燕沉的软肋和致命之处,所以用她的消失,彻底唤醒燕沉这一头猛兽。

好一个破局之法,掀翻棋盘着实鲁莽,可结局重塑,高明啊。

他自幼天资聪颖,最爱兵法谋略,比起权利,他更喜欢阴谋诡计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享受那种博弈的过程。

然而这一次,他终于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一个连自己命都不要的对手。

现在他只想知道那一日叶绾绾直接去到他的面前,她是当真不怕死,还是甘愿去死?

赵秦被推着缓缓离开,他没有过去,他跟燕沉之间的战场不在这里。

第325章 得有命回去

安国夫人死了,虽然说是失踪,但死去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失踪的人为何叶家和晋王都没再派人寻找?明显就是人死了,只是他们不承认,为了叶家的荣华富贵,为了自己的痴心妄想,自欺欺人。

不过区区一个诰命的死活对朝堂影响不大,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就不提了。

太后吐血一病不起,皇上赐了赵秦一个宅子,而赵秦入了韩家成了门客,不提假传圣旨的事情,这件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毕竟朝中事务繁多,不能只盯着这一事情。

于此同时,时隔两个月,金国使臣姗姗来迟。

庆王和金国大王子被关在驿馆都快被人遗忘了,亏得金国使臣来了,才让人重新想起他们。

嗯……这么久都没听得闹一下,这金国人是不是也太安分了?

庆王赵胥和呼延戊要是听到这话怕是立刻能跳起来,安分?他们是安分的人?他们也不是不想闹,可你一天吃三顿饭两顿里面有巴豆,谁他娘的还能闹得起来?

三顿饭只有两顿下了巴豆,早中随机,但又不是每到菜都有,就那么几个菜有,也有一半是不下药的,偏偏这巴豆不是毒药,测不出来不说,他们吃多了,都快麻木了,早就尝不到对还是不对了。

每天吃饭心惊胆战,吃口菜都跟下赌注一般刺激。

当然,不是你不吃菜就行了,饭里偶尔一顿也有,再不济还有茶水……

于是,足足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不是在吃巴豆就是在去茅房的路上,每顿饭盯着那色香味俱全的菜,一个个头皮发麻如临大敌。

要么吃,然后拉三天,要么不吃,饿三天,忍不住了吃,然后继续去……

逃不掉的命运,无限循环,噩梦一般,简直比十八般酷刑还可怕。

这么轮番折腾下来,白天虚脱,上噩梦,精神溃散,别说搞事情了,严重的连床都下不来,命都快交代了。

就连呼延戊这个号称金国勇士的存在,也都虚脱得快站不稳了。

“大梁……欺人太甚,本王回去立刻用兵,一定…一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庆王躺在不远处,瘦得皮包骨,眼窝凹陷,双目无神,听到呼延戊的‘豪言壮语’,忍不住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还片甲不留,你能站着回到金国再说吧。

庆王看着天花板,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想出这样的点子来折腾他们,简直比杀了他们还痛苦。

等他出去了一定要查个清清楚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对,可不能让那人死得这么干脆,要让他也尝尝这样的痛苦,活生生的折磨死他。

庆王隔壁不远还坐着一个人,金国公主呼延玫,比起他们两人,呼延玫虽然也消瘦了,但精神还不错,可看着自己的兄长和丈夫她眼里不再是敬重和爱意,而是满满的恨意。

最开始那半月她也跟他们一般不好过,她实在是受不了了,靠美色俘获了一个守卫的心,让他帮忙为她带一顿没有放巴豆的吃食,她看着赵胥实在是痛苦,就将一部分分给他,不曾想他竟然为了一顿饭,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去诱惑那个守卫,甚至为此将身子都给了对方。

金国民风开放,也不在乎女子贞洁,她在与赵胥成亲之前也嫁过人,年少时也有过情郎,但是她不在乎贞洁却不代表谁都可以玷污,她是金国公主,生来尊贵,现在却为了一顿饭委身于一个守卫,而自己的丈夫不但不难受愤怒,反而所当然的吃着她用身子换来的食物。

还有呼延戊,他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痛骂了赵胥一顿,不过不是骂他这样对她,而是骂他独吞。

呼延戊和呼延玫并非同母所生,关系也就一般,呼延戊又岂会在乎呼延玫的心情死活,他只会为了自己。

呼延玫是恨透了这两个男人,可两人联手她反抗也没用,为了自己能好过一些,她甚至不得不继续跟那个守卫保持关系,可恨那守卫玩弄她身子之后就不再客气,对她趾高气昂,呼来喝去,百般凌辱。

呼延玫缓缓闭上眼睛,她最悔恨的就是跟他们一起来了大梁,她要回金国去,等回去之后……

于是,等金国使臣到来,驿馆的门终于打开,金国使臣一眼望去,吓得一个哆嗦,后背寒毛都炸起来了,他这是看到了一屋子的鬼吗?

对于这一屋子的‘鬼’,驿馆的官员也有解释,水土不服。

他们吃不惯大梁的食物,水土不服,驿馆也叫了大夫看,开了方子,可他们又不吃,这病就越拖越严重了。

金国使臣:“……”他们是瞎还是蠢,这话他们能信?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驿馆的人说得坚定,且深信不疑。

金国使臣眼皮都快抽裂了:“你说咱们金国的人水土不服就算了,那庆王呢?他不是你们大梁的?”

“庆王啊,他很小就被发配,一直住海边,喝着海水长大的,后来去了你们金国,这么多年没回来,别说口味改变了,连身份都改成了金国人,吃不惯也是正常的。”

金国使臣:……真是信了你的邪,这样的胡扯也说得出来?

反正不管金国使臣怎么说,就是水土不服,不接受别的任何一种说法。

金国使臣也没有办法,难不成还能找大梁皇帝问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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