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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替朕做决定?”赵濯开口,声音含着怒意。

韩纪吓了一跳,连忙道:“微臣不敢。”

赵濯冷哼一声,闭了闭眼:“明日就是朕大婚,这几日不想见血,押下去,择日再审。”

燕沉倒是没有反抗,身体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直接就被人带了下去。

“等一下。”玉扇公主突然出声,然后指向对面的叶绾绾:“皇上,她跟那个冒牌货关系亲密,这阴谋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

突然被人点名,叶绾绾倒也不慌,只是淡淡的睨了玉扇公主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赵濯身上。

赵濯望着叶绾绾,却没有想要询问的意思:“来人,将安国夫人押下去。”

皇帝直接把人拿了,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叶绾绾被押走也是配合得很,她可不想跟人在这里多费口舌。

众人总觉得事情好像太精彩又太平静了些,但一时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这场宴席也差不多到尾声了,这场闹剧之后大家也没心思继续喝酒作乐,干脆都散了。

燕沉被押去了天牢,而叶绾绾并没有被押住,几个禁军引着她往外走,除了不让她离开,对她态度也很是恭敬,只是看着这越来越熟悉的路,她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这不是去天牢的路。”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强制性却又不伤害的带她去到了目的地,叶绾绾看着熟悉的建筑景色,缓缓抬头就看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牌匾:关雎宫!

第380章 这样一想,更想杀他了

关雎宫还是曾经的关雎宫,不过叶绾绾的东西都从这里搬走了,除了建筑本身,其实已经看不到她生活的痕迹了。

在踏入宫门那一刻叶绾绾就已经不在乎过去了,所以即便是再入着关雎宫,对她的影响也并不大。

熟悉,也陌生。

她抛弃的过往,也没有想要回忆和挽留,对她来说,这里就是一个曾经住过的地方而已。

叶绾绾走到内殿坐下,不经意的一抬头,恰好看到了门口,一个画面突然在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只露了一片衣角。

她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是只要她喊一声,他立刻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但凭差遣。

小沉子啊。

这关雎宫也并非没有一点儿回忆,至少燕沉曾经在这里陪伴过她。

一个嬷嬷带着几个宫女端着东西进来,叶绾绾定睛一看,这不是她之前提上来的秦嬷嬷吗?

秦嬷嬷看到叶绾绾很是激动,面上喜色无法掩饰,毕竟叶绾绾是她的恩人也是旧主,上次一别,这已经一年多没见了:“拜见安国夫人。”

“起来吧。”

秦嬷嬷笑道:“奴婢奉命服侍夫人。”

说着让人端上水盆给叶绾绾洗漱,又帮她卸下那一身装扮,换上比较舒适的衣服。

这里是叶绾绾住过的地方,服侍她的也是曾经那些人,她倒是自然得很,没什么不习惯。

洗漱好了之后饭菜也端上来了,叶绾绾刚刚吃上,赵濯就来了。

看到叶绾绾已经洗漱换了衣服,赵濯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夫人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叶绾绾顿了顿筷子,还没起身赵濯就直接走到桌边无比自然的坐下。

秦嬷嬷很有眼色赶紧给皇帝添了碗筷。

叶绾绾却不再动筷:“皇上过来做什么?莫不是要连夜审问?”

赵濯看她一眼,很是无奈:“夫人生朕的气了?”

“今日之事很是蹊跷,朕留下夫人只是想同你商量一下,何谈审问?”

作为皇帝,赵濯这姿态可以说是摆得很低了。

叶绾绾收回目光,没吭声。

赵濯这才继续道:“朕知道夫人并无恶意,但朕想知道这两个晋王的事情夫人知道多少?”

叶绾绾不答反问:“那皇上又知道多少?”

叶绾绾这疏离冷淡的姿态让赵濯忍不住叹了口气,老老实实道:“朕虽然没有见过晋王真容,但也与晋王同朝了好几年,无需靠一张面具来分辨人。”

今日这局,也就蒙那些傻子。

此话一处,叶绾绾都不免多看他一眼,也是,要是赵濯连这点儿清醒都没有,也坐不稳这皇位。

赵濯拿起旁边的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之前朕一直盯着闰王他们,不曾想他们没能成事,却出了更让人意外的事情,朕想知道这件事情可有夫人授意?”

这是怀疑她了?

叶绾绾倒是不惧:“这件事情对我并无益处,我没有这样做的由。”

赵濯墨色的眸中浮现一丝戾气,不过很快压制下去:“夫人跟他关系那般好,可曾听他提起一二?”

叶绾绾表情微怔,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今日那刺客皇上可查清了?”

赵濯眸中的晦暗一闪而过:“已经让人去查了,倒是那个‘晋王’,夫人可有眉目?”

叶绾绾闪过那个突然出现的‘晋王’,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今日她知道肯定要出事情,她也相信燕沉的本事,所以并不慌,这个‘晋王’是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不是赵秦。

叶绾绾摇头:“我不知道那个晋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跟赵秦拖不了干系。”

说道这里叶绾绾犹豫了一下:“有件事情我倒是一直没有跟皇上说,真正的燕无其实是赵秦。”

赵濯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是他?”

“燕无是赵秦用的一个假身份,后来让燕沉替代,燕沉在战场立下战功受封,一路走到晋王的位置,皇上可还记得晋王府曾经那场大火?”

赵濯点了点头,叶绾绾继续道:“那时赵秦已经夺得了晋王的身份,不过就在那一天又被赶走。”

“晋王代表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它就像是一把椅子,一件华服,只要带上那个面具,谁都能成为晋王,所以这个位置不该继续存在。”

竟是主动要他废了晋王这个王爵吗?

想想晋王手握的兵权,这个提议他没法不心动。

“他舍得晋王这个身份?”

叶绾绾嗤笑一声:“从来都是假的,有什么舍不得?”

看着叶绾绾这般,赵濯不知道想到什么,满心酸涩饱胀,无从宣泄。

“依目前来看,赵秦的目的还是夺权,先夺得晋王的权,接下来怕就是对付朕了,朕绝不会让他得逞。”

涉及到自己的皇位,赵濯倒是坚定。

“只是……朕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局,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揭了面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假的,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处罚,怕是难以服众。”

叶绾绾点头表示赞同:“所以皇上准备如何服众?”

他想试探她,让她开口,她却直接把问题抛回来,一点儿都看不出在意还是不在意,是不在乎,还是笃定他不敢……

赵濯闭眼,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虽然他才刚刚坐稳皇位,不能杀伐果断,可不代表他没杀过人。

对于晋王,敬佩、忌惮、重用,虽然目前他还要依赖晋王的帮助,但杀心也是有的。

他很感谢叶绾绾和晋王,他们帮助了他,扶持他登基之后并未架空他的权力,而是让他经历各种困难磨砺,成为真正有权力的帝王。

他也清楚晋王是因为叶绾绾才原因帮助他的,虽是君臣,可晋王对他称不上忠城,不喜和冷酷毫不掩饰,而他也是深深的忌惮、戒备。

唯一能让他真心感激,且一直生不起敌意的只有叶绾绾,偏偏她与那人又是那样的关系,这样一想,更想杀他了。

赵濯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有些为难。

叶绾绾端坐在上首,慢条斯的喝着宫女盛的汤,对于燕沉的生死好像看得也没那么重要。

两人谁都没有说重话,赵濯对叶绾绾的尊敬不减,叶绾绾对赵濯也是一如既往,但彼此都知道有些东西在改变。

暗潮汹涌,一局未定,一局又起。

“朕不想杀他,但国法大典并非朕一人说了算,况且今日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交代。”赵濯看向叶绾绾,眼底深处压抑着的情绪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束缚:“但是夫人对朕有大恩,你若是想要救他……只要你开口,朕一定能办到。”

国法大典不可违背,文武百官、皇亲贵族需要交代,但是只要她开口,他就都可以不顾。

这份诺言,当真是因为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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