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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却好像也没办法。
“你没有骗我?”那可是她的杀夫仇人,哪儿那么容易放下。
“为何要骗你?”叶绾绾无比坦荡,眼里更是没有丝毫闪躲。
崔妙言信了,拳头握紧又放开:“这一次就当时还你多日恩情,我还会杀他的,下一次没人可以阻止我。”
叶绾绾还真没觉得自己跟她之间有什么恩情,就住了几个月,吃了点东西,谈何恩情?
不过这也犯不着较真,反正对她无害就是了。
“那是你的本事。”
这一次之后,无论如何也得把巫术解了,不然就真成赵秦的挡箭牌了。
崔妙言走了,本来她是想继续以疯娘的样子留在这里,这样也好观察赵秦的后续,但既然已经说开了,她也不好在叶绾绾面前继续装疯卖傻,只能作罢。
不过近期她应该还会待在这里,西关侯被杀,皇帝必然要彻查,这个时候离开嫌疑更大。
“夫人,要跟吗?”
叶绾绾摇头:“不必她。”
总归不会是敌人。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是爆竹之声,离得有些远,但接连不断。
对啊,今天是过年。
往年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守岁,今年倒是稀里糊涂熬到了现在,一个人,真是清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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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被屠杀,血腥味浓稠得熏人,很快就被巡查的士兵发现,一路上报,连夜报到了皇宫。
赵濯刚刚陪太后和皇后守了岁出来透口气,禁军急匆匆的来报,西关侯死了,一宅子都被屠杀。
新的一年刚刚开始不到一刻钟,听到的便是如此血腥又骇人的消息。
赵濯本就冷淡的脸色更冷了。
“传令雷宏,封锁现场,不得声张。”
“是。”
虽然人命关天,但是新年第一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总归不好,不能引起百姓恐慌。
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影响的不仅仅是百姓,更会动荡朝堂。
“来人,传大寺卿。”
得,新年第一天就得有人开始干活。
因为出了案子,赵濯一时也睡不了,很快又收到消息,叶绾绾去过城中。
叶绾绾有心避开,但赵濯的探子也不是完全废物,那么多人从街道上走过,岂能没人看见?
大年夜,叶绾绾出来做什么?而且还不是回叶家。
赵濯想到了那死去的西关侯,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吧,从未有消息听说西关侯跟她有仇,而且还是屠人满门那种仇。
可以笃定不是叶绾绾做的,但不确定她是否知道些什么。
远处烟花爆竹的响声连绵不断,初一他是不能出宫的,初二再去亲口问问她好了。
思及此转身回寝殿,他是为了案子过去,但到底是新年,总该准备些礼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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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绾绾难得守岁一次,人已经很疲惫了,但就是睡不着。
拿了个枕头抱着,靠在软塌上发呆,恍恍惚惚,就这么到了天亮。
青纱和冬雨搬来是守着她的,最后都熬不住靠在旁边睡着了。
天色还早,万籁俱寂。
叶绾绾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身体,将披风裹好朝门口走去,雪已经停了,地面和屋顶积累了厚厚一层雪,院中的花草树木都被雪遮盖到看不出来了。
一阵雪风吹来,叶绾绾忍不住打了个抖,这天气,还是回被窝里睡觉比较好。
熬了一上,这一刻所有疲惫翻涌出来,她只想躺回床上睡觉。
“咯吱咯吱”这是鞋子踩在雪地里的声音,很细微的,却因为此刻太安静,显得那么的清晰。
叶绾绾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绛紫色的身影缓缓走来,玄色的大氅穿在他身上不显臃肿,反而别有一种尊贵霸气的气势。
他步伐沉稳坚定,目标明确,一步步朝她走来,那张俊朗的容颜上,精致的眉骨颦蹙,平日里柔和的脸色,此刻也崩起,清晰的下颚线显示着他心情不愉。
“夫人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冷冰冰的话,脚下却三两步到了叶绾绾面前,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屋中走去。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一滴眼泪从眼角滚落,没了温度,冰凉无比,也让叶绾绾终于缓过神来。
脸颊埋进燕沉的怀中,一种酸涩自心间升起,顷刻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原来…她睡不着是因为担心他啊。
第404章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擦手,暖手,往被窝里一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过了很多遍一般。
叶绾绾都没有缓过神,人已经在被窝里了,暖暖的温度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很快将她温暖起来,那凝固的血液似乎也开始缓缓流动,酥酥麻麻蔓延至四肢百骸。
“睡吧。”
燕沉没有多言,只是把她的头摁进心口,修长的五指穿过她的发丝,一下一下的顺抚,安抚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叶绾绾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很快就改为抱住他的腰身,个人窝进他怀里,再也扛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昨她做了什么瞒不住燕沉,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所以无需多问,他来只是让她安心,告诉她可以好好休息了。
而赵秦伤成那样,叶绾绾就算不亲眼见,也知道燕沉昨夜不好过,哪怕现在,身体怕也是承受着痛苦煎熬。
但他不展现出来,她也不问,因为无济于事,所以还不如就这样抱着,陪他好好睡一觉,现在他们都需要休息。
明明该很热闹的新年第一天却意外的很宁静,早上起来准备的侍女都轻手轻脚,生怕吵到那熟睡的两位主子。
一觉到下午,还是叶绾绾先醒了过来,朦胧睁眼,入眼就是一片凌乱的衣襟和肌分明的胸膛。
她甚至还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和劲韧的触感,因为刚刚她就靠在上面。
燕沉的身材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匀称富有张力,充满力量和安全感,让叶绾绾不止一次为之着迷。
而他的肌肤并非白玉无暇,相反,处处可见狰狞的疤痕,不丑,有种别样的野性狷狂之美。
这具身体大概没人比她更熟悉,顺着衣襟敞开的角度往下,哪怕是那些被遮盖的地方,咳咳……一不小心孟浪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心里默念了两句清心神,一抬头对上燕沉含笑的眸子,瞬间心跳漏了半分。
隐逸的墨蓝,仿佛幽深浩瀚的星海,含着浅笑,波光晕染,荡人心神。
垂涎美色被人抓包,叶绾绾倒也不觉得心虚,反而抬头浅浅吻了上去。
燕沉配合的低头,并不深入,浅尝却缱绻温柔,对她,他总是很有耐心和温柔。
“身体可还受得住?”
赵秦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那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所有的痛苦燕沉如数承受,唯一的区别只是没有伤口而已。
“已经好多了。”低头一吻落在她眉心:“让你担心了。”
叶绾绾无奈的叹口气,厚重的无力感快要将她压垮,眼看着他承受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起身,林姑姑就是把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半点儿不需要叶绾绾操心。
“要去看他吗?”这个他自然是赵秦,人抓到了,有些事情也该加快了。
燕沉握了握叶绾绾的手:“你去休息,我去就行。”
燕沉不想叶绾绾见赵秦,巧了,她也不想去。
转身进屋,青纱端来一杯热茶,叶绾绾端起还没喝,灵鹊进来:“夫人,这里有一封信。”
大年初一,谁给她寄信?
叶绾绾打开一开,半响没动,一杯热茶都凉透了她也没喝。
许久,久到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叶绾绾才将信放入火盆中点燃,神情恍惚的看着信被燃烧殆尽,一时间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她不过就想安安稳稳的窝在这里过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燕沉不知何时回来,从身后将她抱住:“怎么站在这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