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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绾绾颔首,让青纱跟着去抓药。

她坐在桌前喝了口茶,有点儿冷了。

起身进屋去,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少年,程丰。

这都过年了,程丰不是应该早就回去了吗,怎么会孤身一人还受这么重的伤?

这程丰一看就是惹上了麻烦,叶绾绾没那么多的滥好心,不过这人她又不能真的不管。

罢了,先救下来,等他醒来再说。

那大夫说程丰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结果还没天黑这人就醒了,挣扎着要见叶绾绾,拦都拦不住。

他身受重伤,加上叶绾绾重视,冬雨他们也不敢拦,还当真让他冲到了叶绾绾面前,激动得双膝跪地:“求夫人救救栋儿。”

程栋?那个小家伙?

叶绾绾连忙去扶他:“你先起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程丰很是急切,反手扣住叶绾绾的手,大力的死死钳住:“栋儿被人抓了,我一路追踪回到上京,他就在这上京城里。”

叶绾绾看着他伤口裂开血又渗出来,连忙安抚:“好,我立刻派人去找,你别着急,回去躺着。”

程丰执拗的扣住叶绾绾的手,急切的说到:“那些人武功高强,行动迅速有续,明显是有人豢养的死士,为首之人武器是刀,其中有一人伤了腿,是瘸子,一人被砍断了食指……”

程丰努力的将自己看到的特征一股脑儿的说给叶绾绾听,终于说完了,都不用人扶,直接又晕了过去。

叶绾绾赶紧让人把他带走,又让人重新给他上药。

看着他那一身的血迹和虚弱的脸,一路追来,可真是辛苦,要不是实在扛不住了,怕是不会向她求救,毕竟她出现在那里也是意外。

既然知道了事情叶绾绾就不会坐视不,连忙传信给燕沉和叶少扬,事关孩子的性命,耽搁不得。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刚亮起,燕沉踏着晨雾来了。

叶绾绾还窝在床上呢,被人直接抄入怀中,不得不醒来。

“你怎么来了?”看到燕沉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但突然想到什么,个人清醒了不少:“找到人了没,怎么样了?”

燕沉:“找到了,但事情有些复杂。”

叶绾绾转身,半坐起来:“怎么回事?谁做的?”

怀中空了,燕沉不满的皱眉,一把将她拉下来,重新揽入怀中。

“跟冯家有关。”

叶绾绾不解:“冯家为何要对程家出手,还绑架孩子?”

燕沉闭眼休息,一夜追查,确实有些累,不过还是回答了叶绾绾:“域外异族年前就开始动荡,鲁国公父子镇压了好几次,这才勉强让这个年关平静的度过。”

“说起来这事儿跟赵秦脱不了干系,这同命术就来自那里,他跟域外的人也有交易。”

叶绾绾:“……”还真是一点儿不意外,赵秦要是不搞事他就不是赵秦了。

燕沉继续道:“年前的时候这些消息就传入朝中,很多人也开始注意到鲁国公这个特别的存在,独揽一方军权,还可以拒绝皇帝的圣旨,俨然就是割地成王一般,不免让人对程家动了心思,但程家强大不说,且天高皇帝远,不是那么好动的。”

“程家那两个孩子回去的时候皇帝派了礼部的人一路跟着送赏赐过去以示嘉奖,想要巩固一下跟这些老臣之间的关系。”

“这些看起来都没什么大问题,就算程家对新帝没那么忠心,但局面也勉强稳定,可架不住有人偏要自作聪明。”

“明明朝中乌烟瘴气,却偏偏盯着远在边塞的程家,觉得程家只派两个孩子来,那就是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藐视皇权,不受管束,觉得他们跟外域的人打仗就是做做样子,怕是早就有异心了。”

“冯家也不知道被谁挑唆了,竟然想着把程焱唯一的儿子抓来当质子,以此跟程家谈条件,让他们效忠皇帝。”

质子可不是这样抓来的,这是绑票。

叶绾绾难以解:“这是威胁,挑事儿呢?”

脑子里得装多少水才能干出这样的蠢事?

叶绾绾想到了冯家那两父子,又蠢又胆大包天,很容易被人利用。

“那背后之人又是谁?跟程家有仇还是跟皇帝有仇?”

就算不问她也肯定赵濯干不出这样的蠢事儿,但冯家人向来觉得自己是不同的,是太后娘家,皇帝的长辈,没有赵濯的命令还敢自以为是的做这种觉得是为皇帝好的事情也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儿。

燕沉都快睡着了一般,迷糊间丢给叶绾绾一个问题:“这件事情最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叶绾绾仔细想了想,后果多了去了。

程丰为了救侄儿命都快丢了,程家那边肯定已经收到消息,这事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来上京兴师问罪。

问谁的罪?冯家?

可冯家是太后的娘家,默认是皇帝最亲近的人,他们做的事情不就是皇帝要做的?这罪最终还是会落在赵濯身上,不是也是,百口莫辩。

所以,这最终目的是让程家跟皇帝反目?

虽然这事儿能给皇帝添堵,但找上程家,这也太远了,况且这其中并不能创造出什么利益。

不对,赵秦!

程家和皇帝若是成了仇,程家还会那么忠心的驻守边关吗?

可就算如此,程家暂时来说肯定不会造反的,那赵秦下这一局又是为了什么?

对了,域外!

叶绾绾突然想明白了:“赵秦逃去了域外。”

因为燕沉和皇帝联手,赵秦算是彻底被逼出了上京,而且远走域外。

但远走不代表收手认输,赵秦这人要是不搞出点事情,他就不叫赵秦了。

叶绾绾总觉得赵秦憋着更大的阴谋,说不定要死更多的人,也更严重,但这似乎跟她没关系,天下大事还轮不到她一介妇人操心。

燕沉并不想跟冯家起冲突,不是不敢得罪,而是麻烦。

所以在查清楚之后,直接把这事儿捅到了皇帝面前,这件事情不管如何最终都得皇帝来收拾。

赵濯知道这事儿差点儿没吐血,冯家人能不能帮忙他不知道,但是拖后腿捅刀子绝对是非常的拿手,且一捅一个准。

知道事情严重,赵濯亲自带人去冯家,天还没亮,禁军将冯家包围,火光冲天,无需通知,直接破门而入。

冯家人都还在梦中,禁军直接冲进住院,冯家父子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被提出来丢在赵濯的面前。

“皇上,皇上你怎么来了?”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皇上这是做什么?谁惹你不开心了?”

冯家父子被无缘无故揪出来,虽然有些懵,但并不恐惧,尤其是看到赵濯之后,他们甚至连那点儿惊慌都消失了。

皇上可是他的外孙,有着他们冯家的血脉,他们有什么好慌的?

赵濯板着脸坐在那里,虽然气氛场景明显不对劲,但冯樟他们愣是没有察觉到危机感,甚至都没有想皇帝为何这个时候来势汹汹。

“这也太冷了,皇上你先坐着,我去穿好衣服再来。”

说着竟然起身要走,可既然被抓来了,哪儿容他随意,禁军拦住他的路,赵濯开口:“冯国公看来还没醒,把他丢出去清醒神。”

冯樟直接被拖出去,强迫着站在露天的地方,夜风寒冷刺骨,冯樟瞬间就冷得打抖,连打几个喷嚏,人倒也醒了。

“皇上这是做什么阿嚏……皇上……”冯樟总算觉察出问题了,但赵濯现在不想他。

风骏也冷,但屋里总比外面好,连忙求情:“皇上,你外祖年迈,身体不好,这冰天雪地的冻出个好歹,太后不知道得多心疼,不管你因何发这么大火气也不能折磨人啊,不如我们先把衣服穿上,在屋里好好说?”

好好说?他没心情跟蠢货说话,现在多看他们一眼都要气炸。

冯骏见软的说不动,顿时就拉下脸来,摆起长辈的架子。

“皇上要发脾气,总该有个由,无缘无故折腾人,我就算了,那可是你外祖,于孝于礼都说不过去!”

赵濯看着门外,一团火在心口越烧越旺:“确实说不过去。”

林铮抱着一个孩子大步走来:“皇上,人找到了,不过不太好,在发烧,怎么都叫不醒。”

赵濯猛然一下站起身:“回宫,传太医!”

冯骏还有些懵,就听得赵濯的声音再次传来:“封锁冯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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