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定下世间规矩,操纵万灵生死!十分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可有一位姑娘却说“强者定下的规矩,对于弱者而言,就是天道!”这个一个姑娘入世寻找记忆的故事。 ...
骄阳悬于天际,为这个平常的日子添上一丝燥热。
海风轻拂,带着些许大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空气中带着一丝腥咸。
岸边的礁石滩上,一个十五岁的渔家少年正不停在石缝中寻找今日的晚餐。
头顶的斗笠替他掩去阳光,常年被海风吹拂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坚毅。
布满老茧的双手从礁石上扣下贝壳,在海水中轻轻晃荡两下,丢入身后的竹筐里。
少年直起身,伸个懒腰,释放腰部的疲惫。
周边的景色很美,远方的海面碧波荡漾,湛蓝的海水如同蓝宝石一般。
不过,这一切对少年来说只是平常,他更关心今晚如何填饱肚子。
大海被龙王截断,进入所谓的休渔期,大人们也没办法出海打渔,只能进城里打小工或者售卖手艺。他自然也无法随船出海,混个饱饭。
不远处的海边,礁石遮挡处,一抹淡淡的青色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好像是一件衣服?
少年好奇的靠了过去,绕过礁石,眼前一幕让他毕生难忘。
姑娘躺在海边,青色束腰勾勒出完美曲线,白底青边的衣裙被海水完全打湿,隐隐约约可见淡粉色里衣,长发被一根粉色缎带束起,精致小巧的绣花鞋被泥沙半掩,倾世的面容带着一丝苍白,好像是被海水冲上岸边。
姑娘明明狼狈不堪,却给人一种干净透彻之感,犹如清泉,让人心里生不出邪念,不忍破坏这份美好。
少年初见,惊为天人,城里人常说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
姑娘静静躺着,胸膛带着微弱起伏。
少年有些犹豫,姑娘应该是昏过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姑娘边上,犹豫了一会,伸手轻拍姑娘肩膀“姑娘?姑娘?”少年的声音尚且带着一丝稚嫩。
姑娘还是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周边环境,少年心中纠结片刻,而后心下一横,把身后的竹筐放下,双手托起姑娘,将姑娘背起,缓步朝家里走起。
姑娘身材完美,所以并不轻盈。
少年走了一会,黝黑的面庞透出一丝红晕,不知是累的还是其他。
少年并未发现,姑娘离开海水的那一刹那,她的衣服已经干燥如新,污物不沾,不惹尘埃。
姑娘或许已经醒了,或许没有,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忘了许多事,她在心里面默默问自己,她是谁?
没有答案,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姑娘睁开双眼,瓦片堆叠而成的屋顶映入眼帘,她并未有所动作,而是在静静思考。
少年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进来,看见姑娘已经醒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原地开口“那个,你晕倒在海边,我只能先把你带回来了,你要不要先喝点水?”少年的声音有些拘束。
少年所说的,不是她记忆中的语言,可是她明白少年的意思。
奇怪?她记忆中的语言该是什么样的?
姑娘转头,看着有些拘谨的少年,并未开口,只是轻轻点头。
少年如同得到什么指示,将碗放在小桌上,逃一般的离开这个房间。
出门之后,少年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家,他慌什么?
不过他总是不敢直视那个姑娘,跟她多呆一会就觉得面上发烫。
注视着少年放下的清水,姑娘没有动作,她还在想那个问题,她是谁?
之前的梦境里面,有个鬓角发白的老人拉着她的手默默说着什么,眼神慈祥,透着担忧,可她根本听不到老人的声音。
后来,那个老人不见了,她记得自己穿上了白色衣服,心里的悲伤压制不住。
梦境很长很长,老人不见之后,她犹如看客一样,可是她根本记不住那些。
她只记住了一个老人,与他慈爱的眼神。
姑娘叹气,根本想不起来。
门外隐约有交谈声传来。“三子,听你七姑婆说你背了个姑娘回来?老实告诉三婶,姑娘是哪来的!”
“三婶,真是从海边捡回来的!兴许是遭了船难呢?”
“你少骗我,现在海里都被龙王给占了,这么大一个姑娘,能活着飘到岸边?”
姑娘看见门口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朝房间里望了望,常年被海风吹拂的黝黑脸庞上,带着皱纹。
“你小子可不许骗我,你三叔去城里了,等他立住脚,就给你接到城里去,你不许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显然,少年的三婶并不信他。
“婶!我不想去城里,在这里呆着挺好!”
“好个屁!”三婶有些生气,在少年的屁股上轻拍两下。
“你爹娘跟你三叔当初遭了海难,你爹娘把最后的浮筏给你三叔,你三叔才能回来。你爹娘要是知道你就这样过活,不得恨死你三叔?”
“婶知道你心里有怨,也不怪你。”
“萱儿入了仙门,是她的造化,你既然没有天赋,就老老实实跟你三叔入城。”
“婶,我想等萱儿,她说会回来找我的!”
“少说那些胡话,入了仙门,哪能说回来就回来的!”
“反正,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准备跟你三叔入城!”顿了一会,三婶把手中的小麻袋递给少年,里面装着一些糙米“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行嘛,天天跑去海边,还跟着别人出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你三叔怎么办?”
“婶不管你是因为心里有怨不想吃你三叔的饭还是怎么?反正现在你也不能出海,把米拿着!”
少年有些执拗,他不想收,他自己能养活自己。
三叔家里也不容易,这么多米,给他了,三娃子怎么办?
他从来没怨过三叔,他只是不想拖累三叔,从他懂事起,就明白自力更生的道理。
以前萱儿还在的时候,会艰难一点,现在萱儿被仙门的人带走了,靠着大海养活自己,并不难。
三婶气冲冲的进屋,把米放在桌子上,然后就离开了,边走还边说“你要是不吃!就全部倒了!”
少年自然不可能倒掉,也不可能吃,他等着明天,就把米还给三婶。
姑娘在床上听的真切,大致明白了情况,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她应当是没有插手的必要。
少年进屋,看着桌上的米发愁,扭头看见姑娘泉水般清澈见底的眸子,所有的忧愁便消失不见。
“三婶总是这样风风火火,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事。”姑娘的声音有些清冷,但非常动听,犹如天籁,让少年有些发愣。
“应该是我打扰到你才对,感谢你带我回来。”
“没、没事,你想躺多久就躺多久。”说完,少年面色通红的离开。
她很可怕吗?
姑娘有些疑惑,她应当是不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