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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布鲁斯总得履行身为父亲和监护人的职责。

深深地吸了口气,布鲁斯阻止自己产生的任何相关联想:“那么就先这样,如果你有任何不懂的地方——”

“没有不懂的地方。”西奥多飞快地接茬。

蝙蝠侠勉强露出微笑,像布鲁斯应该做的那样,拍了拍西奥多的肩膀。

他低声说:“不管如何,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西奥多明显地长松一口气:“放心,B,我们会的。”

朝书房门口走了几步,侏隼鸟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对了,布鲁斯,今天的这场谈话……额,我是说,你两个月前也和提姆进行过?”

如果这样的话,他就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提姆的眼神和语气会那么不对劲儿了!

布鲁斯默认地点了点头。

好吧,看来是家里的每个男孩都得到过类似的“关怀”。

只不过他和提姆的情况,稍微有那么一点特殊。

又往外走了两步,之前那种不自在的情绪散去了一些,于是属于侏隼鸟的创人之魂又重新回到了西奥多身上。

“我能再问个问题吗,B?”

“你说。”

西奥多举起一片封在塑封袋子里的保护措施晃了晃:“你为什么不在包装上也打上蝙蝠标记?”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居然不是蝙蝠安quan套!

原来蝙蝠侠也有不给自己的东西打标记的时候!

“……”

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身影仿佛僵直了一秒。

身为哥谭的恐惧化身,黑暗骑士大概自出道以来,就没想过会被问过如此刁钻的问题。

想想吧,就连小丑都不会问“你和别人上床时,会不会执着于吸出蝙蝠形状吻痕”之类的可怕问题呢!

但没关系,小丑之子问出来了!

小丑,不久前越狱到一半,就被侏隼鸟靠着小丑雷达创飞的小丑,倘若你能预料到这一刻,你会开心吗小丑?!

下一秒钟,布鲁斯用蝙蝠侠的表情、蝙蝠侠和语气、和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说:“……出去。”

生日当天,西奥多收到了来自布鲁斯的礼物。

不是跑车、不是名表、不是珠宝,也不是武器。

那是一瓶产自巴罗莎谷,窖藏十五年的赤霞珠葡萄酒,特别设计的古典瓶身中窖藏着的酒液随着举起它的人的动作而轻微漾动着,透过琥珀色的瓶身,隐约能看见里面血一样甜蜜的红。

在看见那瓶酒的同时,提姆就心领神会地一笑。

成年以后,西奥多将从法律意义上获得各种权利,譬如结婚、饮酒。

鉴于和饮酒并列的其他几个条款,都是比较“成年”的内容,所以这瓶葡萄酒在这里象征的意义,似乎是某种禁令的松脱。

提姆靠近西奥多,没有避讳家里其他人,有些亲密地碰了碰男朋友的耳垂。韦恩少总低笑着问:“这像不像某种许可?”

西奥多则想起了那天和布鲁斯在书房里进行的对话。

抛开侏隼鸟最后创飞了蝙蝠侠那段不提。

回忆起布鲁斯低声说“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时的神色和语气,这一刻,记忆仿佛与不远处主座上那张有点纠结、但更多的是平静温和的面孔重叠在一起。

西奥多也同样贴贴提姆,同时小声回答,“这是许可,更是祝福。”

按理来说,在成年礼的当天晚上,当事人往往会和朋友举办彻夜狂欢的party。

但在吃完了晚饭以后,西奥多放下叉子,如此简单的一个举动,竟然引来了全家人的注视。

顶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眼神,侏隼鸟非常厚脸皮地一笑,十分开朗地打了个招呼:“我先走了,今晚有别的安排。”

说完,他走到门厅,提起自己之前收拾好的书包,明显在等着什么人。

下一个成为大家视线焦点的人就是提姆,红罗宾施施然一笑,慢条斯理地摆好自己的刀叉:“我也走了,今晚也有别的安排。”

提姆走到西奥多身边,从对方手里接过书包背上,然后自己又轻车熟路地跳到对方的背上。红罗宾搭乘着他心爱的半氪星人,飞向他们早就布置好的、共同的安全屋。

直到侏隼鸟的尾气都快散得没影,才有人在餐桌上嘀咕了一声。

“……这对狗男男。”

阿尔弗雷德保持着一种“管家什么都见过的淡定”。他弯腰替红头罩收起吃空的盘子,轻声提醒:“别说脏话,杰森少爷。”

西奥多不知道这之后发生的小小插曲。

如果他知道,估计也只会把这声咒骂当成佐料大笑。

可现在,西奥多既笑不出来,也没法畅快地哭。

他好像正陷入在一团云朵里,丝绸的床垫缠绵地包裹住氪星人的体肤。他仿佛变成了一滩加热到沸点的水液,喘息着呵出一团团的雾,透过眼角浮现出的一层淡淡的水膜,只有红罗宾的影子俯撑在上方,模糊而清晰。

下一刻,红罗宾的影子骤然变得近在咫尺。提姆化身成一股惑人的热气,幽幽地扑入耳朵,西奥多浑身一颤,融化的感觉像是电流,骤然击穿了他的半面脊椎。

“在想什么?”

提姆很妥帖很温柔地俯身询问。

那仿佛不是红罗宾平时的音调,听起来仿佛天边传来的塞壬之声。

“我在想……”压下喉咙里升起的闷哼,西奥多勉强说,“理论和实践之间……唔……果然,存在差别……”

提姆把这话当成夸赞收下,他含着笑意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用指关节碾动着西奥多的下唇。

“受不了就咬住?”

西奥多闭上眼睛,勉强摇了摇头。

红罗宾似乎又笑了笑,声音的震动感仿佛把两个人紧紧地连接在一起,他每笑一声,都在西奥多皮肤上激起一阵难以抵抗的战栗。

紧接着,有什么带棱角和锯齿的扁片代替了提姆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西奥多的嘴唇。

提姆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那就咬它吧。”

在红罗宾的配合下,西奥多有点笨拙生疏地撕开了包装,润滑的水液撒了一些在他锁骨上,冰凉的感觉流淌到火热的胸膛,当下引起了一阵激灵。

提姆捏了捏包装袋里取出的保护套捻了捻,忽然像是分辨出了什么,伏在西奥多耳边笑个不停。

西奥多转过头,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

“……怎么了?”

“我不敢想象,这里面掺了凯夫拉材质……天啊,氪星人激动时的力度……我猜B永远都做了兜底的打算。”

西奥多转动已经被烧得有些迟钝的大脑,慢半拍地意识到提姆在说什么,终于睁大了眼睛。

“他们总说我是最没有冒险精神的一任罗宾,其实不一定。”

提姆含笑用手背抚过西奥尔的脸颊,细致得像是在碰触太阳。

“你会为我忍住的,是吗,西奥多?”

侏隼鸟颤抖地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出现在餐桌上的西奥多看起来神清气爽,并且精神抖擞。

在场的每个人都能看出来,西奥多仿佛刚刚求偶得胜的小鸟,正得意地立起自己的每一根翎羽,并且给碰碰车上满了电,随时准备冷不丁地发起进攻。

至于提姆……呵,红罗宾的状态勉强比侏隼鸟收敛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间随意摆弄着叉子,炽热的眼神时不时地就飘到西奥多身上,指缝间露出的双唇分明是在笑。

正坐在他对面的杰森顿时感到一阵牙酸。

迪克显然对空气里浓厚的酸臭恋爱气息具备抗体,实际上,红头罩怀疑大蓝鸟浑身上下都在往外冒着梦幻的泡泡。他用看着天使的目光看向两个弟弟——鉴于夜翼是全家小鸟中,唯一一个不认为达米安是恶魔崽子的人,这事也不让人奇怪。

至于布鲁斯,他坐在上首板着脸,一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达米安只觉得在座的每个人都怪怪的。

他皱着眉头,目光嫌弃地从对面的格林和德雷克身上划过——TT,这两人都快变成一对连体婴了,恶心。至于陶德,他摆出那副表情,是刚把自己的假牙掉进汤碗里了吗?还有迪克,夜翼看起来简直像是在梦游。

叉起自己的沙拉吃了一口,达米安不耐烦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哦,小恶魔崽子。”红头罩故作感慨地虚虚抚摸达米安的头顶,“你的年纪还太小。”

“别对我做出那么恶心的动作,红头罩,不然我就砍断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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