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草芥（2 / 2）

“可惜了，这一局绝地反击的好局。”老人有些许失落。

“爷爷让我给你送一封信。”言无道说道。

“罢了，你把信拿我看看。”说着便随手将黑子放在棋盘上，两人都没注意到黑子落定，原本白棋优势占尽的棋局发生了逆转。

言无道取出信封递于老人，老人接过后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信纸和一个造型古朴的青铜吊坠，上面缠绕着一根红绳，他将吊坠放于一旁，打开信纸只看到几行便眉头紧蹙。言无道也不疑有他，安静的站立一旁。

老人信看到一半，突然站起身来，拉着言无道便向门外走去。老人气力极大，言无道反应不及，差点跌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待走到门口老人又停下身来，转头看向言无道。

“张爷，发生什么了，这么急？”言无道心生疑惑，张爷平素虽雷厉风行，但从未如此失态。

“没事，回去吧，信还没看完。”老人暗自叹了一口气，若真如信中好友所说，自己去了恐怕也没办法挽回。但好友有难，他不可能不去，只是不能带上言无道，万一仇人并未离去，他二人此去必定万分危险。

言无道虽不解，也并未多问，旋即转身。恰在这时，老人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天边。言无道满脸惊异，心中顿生不安，今早便觉得爷爷有异常，此时看到张爷如此失态哪能不知道爷爷可能遇到了危险，也不顾老人为何会飞，转身向小山村跑去。

言无道自幼在爷爷的督促下，身体本就远强于常人，此时心中急切，更是行的极快，但家住的偏远，一时半会也难以企及。不知疾行了多久，只见小村子轮廓渐渐清晰。待到言无道走到小院门前，只见张爷站在小院门口也动不动。察觉到言无道的到来张爷缓缓转过身来，想到在深山里看到的血腥场景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知道老友生存大概无望了，一刹两行清泪便爬上脸颊。

看着张爷眼中的悲伤，言无道顿觉胸中气血上涌，心尖抽痛，喉中一阵腥甜，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耳边是老人一句“终究是迟了”的叹息，便再无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言无道缓缓醒转，看着屋顶，心中一阵恍惚，眼前景象不是记忆中那般，耳边也没有鸡鸣，也没有老人眼枪喷出的烟雾，连烛火都显得黯淡无光，悲从心起，泪水像断线珠帘，涌出双眼。他转头看见张爷，像是找到了希望般，他想翻身起来，让张爷去救爷爷，可是四肢无力，连起身都不能，显然是脱力了。

张爷眼神呆滞看着窗外，听见动静，忙起身去往床边。看着挣扎的少年，心中更是悲伤。

“张爷，你快去救救爷爷，求求你，你会飞，你一定能救爷爷，我求你，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求你了。”言无道慌忙说道，眼中泪水也越涌越多。

张爷发出叹息，“没用了，我救不了他。”眼角也浮现一抹泪意。

言无道听闻脑中如遭重击，再也听闻不见其它，只是喃喃道：“不会的，爷爷还活着，不会的。”

张爷抹下一行泪，知道自己多言无用，只好静静看看着言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