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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佑宁没有欺骗或者隐瞒:“可能要五年,也可能要更久一些。”
当即有人崩溃,五年?还要五年?只是还没等她嗷哭出声,就有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闭嘴,你是要把暴君的人引来害死大家吗?”
“五年……五年,我愿意等,我要他死,我要这个暴君死!”
秦佑宁看着这些人的模样微微蹙眉,她心中很难受,她们有什么错?错在生于前朝吗?错在遇到前朝末帝和太元帝吗?
可是她们何其无辜,她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秦佑宁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她安静地看这些人不知道是为了将要到来希望,还是为了还要五年在哭泣,唇不自觉地紧抿起来。
她们不怕自己失约吗?怕的吧,也可能根本不敢去想,毕竟这是她们能看到的唯一希望了。
秦佑宁没有再留下来,转身离开回到了他们隐藏的地方。
玉螺她们要照顾伤员,只有玉珍守在秦佑宁身边,她见秦佑宁坐在角落了沉默不语,犹豫了下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秦佑宁招手,示意玉珍与自己坐在一起:“我只是觉得自己能为她们做的太少了。”
玉珍说道:“主子已经为她们方方面面考虑到了,做的足够多了。”
秦佑宁微微垂眸:“慈幼院不单单是为了她们,战争不可能不死人,不管楚南的将士还是太元帝的将士,他们都有父母家人。”
战争是最容易造成老无所依,幼无所养的,上辈子秦佑宁在发现后同样建造了慈幼院,不过是以自己母亲的名义建的,这辈子她依旧是这样打算的。
玉珍明白了,秦家收养的孤儿中有许多就是太元帝推翻前朝是家破人亡的。
秦佑宁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只是觉得,我所能见到所能帮到的女子太少了。”
玉珍沉默不语。
秦佑宁也不是个消极的性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玉珍现在一个随时能保护秦佑宁的位置,在要出去的时候,她忽然说道:“有主子注意到她们想到她们,她们会越来越好的。”
秦佑宁闻言笑了起来:“对,大家都会越来越好的。”
他们从楚南带来的伤药皆为良药,而且这些侍卫也知道秦佑宁真正的计划,不可能真的为太元帝拼命的,很多伤都是给那些人看的,伤一分也要表现出三分的模样,再做出一个他们绝对无法自己逃离的假象。
如今在冷宫不过养了几日已经好了许多,秦佑宁仔细看过后说道:“大家静心安养,这段日子我们还要留在冷宫。”
太元帝最近肯定是要仔细搜查的,不仅城内城外,恐怕还要严查前往楚南的所有路,他们现在哪怕能从密道出城也不安全。
等个半个月,想来搜查的就没那么严了,毕竟按照太元帝的想法,如果她们活着在这段时间肯定已经逃远了。
与秦佑宁所料一样,这段时间不管城内还是城外搜查的都很严,就是楚淮舟藏身的庄子都被人搜查了数次,除此之外所有道路上都有禁卫军看守。
禁卫军不禁严查所有药铺,他们甚至算了每个庄子买瓜果蔬菜肉类的数量,毕竟人都要吃饭。
太元帝还派人搜查京城到楚南的水陆两路,哪怕乡间小道也没放过,可惜一无所获。
等搜查的人离开了,楚淮舟从隐藏的地方出来,他皱眉问道:“这是第五次了吧。”
被秦佑宁安排贴身保护楚淮舟的侍卫说道:“是。”
他神色间也有些担忧,说道:“也不知道主子现在如何。”
楚淮舟虽然担心却还稳得住:“以这些人的表现来看,可见他们一行人还是安全的。”
如果已经抓到了秦佑宁等人,这些人也不会数次搜查了。
侍卫闻言说道:“这般的话,那他们多搜几次也无妨。”
楚淮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皇宫的方向。
随着时间,搜查的禁卫军都少了起来,就是楚淮舟藏身的庄子也足有四日没有人搜索了,不过进出城的人还是要严查的。
楚淮舟反而越发的紧张起来,对于他而言,一日见不到秦佑宁,他一日无法真正的安心。
离皇后三皇子逼宫已经过了二十日,该杀的人都已经杀干净了,菜市场口的地都厚了许多,可是楚淮舟还没有等到秦佑宁。
不单单楚淮舟,就是留在庄子上的人也都心中不安了起来,只是秦佑宁曾经下令不允许他们随意入城打探消息,他们不敢违抗命令,只能在庄子上等待,并且按照秦佑宁的要求准备货物。
若是四十日秦佑宁他们没有归来,这些人就要假扮成行商和镖局的人护送货物去内蒙,这是和楚南相反的方向,太元帝不会多查,他们到半路再转方向,这样他们虽然消耗的时间更多一些,需要走的路途更远,却能避开太元帝的严查。
他们利用这些身份都是真的,是秦佑宁通过陈氏布的局,而且是可以重复利用的:“楚公子,可把走商的行话背熟了?还有那些手势。”
楚淮舟虽然担心,可是该做的事情却还是会做,不能因为他耽误了秦佑宁的布署,四十天一到,哪怕没有秦佑宁的消息,他也会跟着人离开,他不会让自己成为拖后腿的那个人:“已经背熟了,也和老丁对过了。”
侍卫不再多言。
秦佑宁一行人是在第三十五日的夜里回来的。
为了不引人注意,庄子上并没有点灯,楚淮舟借着月光确定虽然秦佑宁瞧着消瘦了些,气色却不错,瞧着也不似受伤了才真正松了口气。
秦佑宁对他点了下头说道:“我没事。”
楚淮舟知道秦佑宁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多问,就嗯了一声,跟在秦佑宁的身边。
秦佑宁也没有避着他,只是让人安排了玉珍他们休息,自己去处理各项事情,等天微微亮才真正忙完了。
本来秦佑宁要和楚淮舟解释一下自己比约定时间晚的原因,可是楚淮舟只是握着她的手说道:“你先用点饭,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秦佑宁这段时间虽然不至于挨饿,可是食物有限,她也没有吃饱过,而且能吃地东西味道都一般,最重要的是她确确实实许久没有好好洗个澡了。
楚淮舟已经让人把饭菜和热水都备好了,他陪着秦佑宁吃饭,等她要去洗澡才说道:“平安回来就好。”
秦佑宁轻声说道:“我答应过,要带你回楚南见父母的。”
楚淮舟笑了起来。
秦佑宁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天亮了才醒来。
楚淮舟已经在在等着了,早膳虽然是素的,却都是秦佑宁喜欢的,两人一并用了饭。
饭后秦佑宁没有如往常那样站着,她到这会才觉得浑身疲惫,提不起精神来:“我们本来应该十天前就过来,只是出了点意外,我们又发现了另一条密道,不过被堵住了。”
会发现那条密道,也是意外,秦佑宁他们推测了一下位置,发现同样是通往城外的,不过和之前的密道是截然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