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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岁偷笑一下,收敛表情,娇笑着说:“多谢乌澜大人!这水温我很满意!乌澜大人对奴婢就像奴婢对您一样好!”

乌澜脸色更黑了,这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她?

林岁岁泡了半个时辰,中间让乌澜加热了两次水温,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桶里出来。

等她刚穿好衣服,乌澜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响起来,“我要洗澡,去给我打水。”

林岁岁迟钝的看向她:“???”

她听到了什么?

乌澜再次重复,,“去给我打水,我要沐浴,现在立刻。”

“你不能叫你的蝙蝠大军?它们明明挺好用的。”林岁岁不解地问。

“不能。”乌澜言简意赅,“你去。”

林岁岁气成河豚。

她怀疑乌澜是故意的,可是她没有证据。

等到她哼哧哼哧跑了五六趟打完水后,又被乌澜支使着去洗果子,她要吃。

林岁岁:“……已经给您全部洗好了!”

乌澜哦了一声,“那就再洗一次,我喜欢吃刚洗的,新鲜。”

林岁岁在她背后伸手狠狠的扇了两巴掌风,被背后好像也有眼睛的乌澜转头抓了个正着,她似笑非笑的盯着林岁岁:“你在做什么?”

“扇…蚊子,这里有好大一只蚊子,我给您扇走呢……”林岁岁讪笑着下了塔台,去洗果子。

洗完一盘果子,她眼神注意到乌澜一直躺坐在棺椁里,仔细回忆一番,似乎每次乌澜说要沐浴都是直接坐在里面,还穿着衣服,这样能洗干净?

林岁岁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而后拿着盘子走上去,“果子我洗好了。”

乌澜听到声音蓦地睁开眼睛,眼底的血红暗流一闪而过,被林岁岁看个正着。

林岁岁有些迟疑,考虑要不要在她泡澡的时候打扰她。

可是现在离那一天的到来越开越近,如果再不想办法拿到乌澜的血知道她的过去,后续的剧情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完成。

迟疑了好一会儿,林岁岁顶着乌澜淡红的眸子,试探着说道:“你这样怎么洗澡啊,我来帮你吧!”

乌澜眯了眯眼眸,整个人变得有些邪魅嗜血。

林岁岁很少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被她的目光看的心一惊,有些心跳过快,但还是克制自己清醒过来。

“沐浴需要脱衣裳啊,你不脱衣裳难道就不难受?我帮你搓澡,我搓澡可舒服了,第一次服侍人,你可是走了大运了!”

这话说的,林岁岁都有些听不下去,好像在开车一样。

乌澜冷漠拒绝,“不需要。下去。”

林岁岁赖在她身边不动,还转移话题,“果子给你洗好了,你先尝尝,我给你端着盘子。”

她笑意盈盈地将手举到乌澜面前,姿态亲密暧昧。

乌澜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这些天没看到林岁岁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举动,她这么殷勤难道真的只是想伺候好自己?

乌澜心头的疑惑一闪而过,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果子。

林岁岁笑得眉眼微弯。

乌澜余光睨着她,心底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懒懒地吃了三个果子,这才朝守在身边的林岁岁挥手:“不吃了,剩下的赏你了。”

林岁岁表情一滞,连声拒绝, “不用啦,我吃过了。我去给您放着,等您想吃的时候再拿。”

她随手就放在旁边的木桌上,林岁岁站起身绕着棺椁走了一圈,又重新蹲坐在原地,眼睛亮晶晶地看她。

乌澜斜眼瞥她:“下去。”

她没动,“你真的不需要我给你搓澡吗?我的技术挺好的,能把你身上的泥搓出来。”

乌澜无语片刻,差点没忍住发火。

“下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林岁岁见她表情不对,眼神转了转,装作往下走,步子刚迈出去,她往后倒了下去。

她这样一倒,刚好手臂挥舞间抓到了乌澜搭在乌棺外的胳膊,借着这个力度往后栽了进去。

林岁岁呛了口水,后脖颈一痛被乌澜拎了起来。

她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乌澜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在搞什么?!”

“起来!”

林岁岁眼睛进水有些疼,她使劲眨了眨眼,摸索着站起来,手不小心碰到什么,紧接着手背剧烈一痛,又没支撑住倒了下去。

“扑通”一声巨响,她后背磕到了棺椁边缘,痛苦地叫出声,乌澜吓了一跳。

林岁岁心头哀叹自己悲惨的命运。

摔得这么疼,后背肯定青了一片,希望乌澜能看在她命苦的份上,让她顺利拿到血。

乌澜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压着脾气声音冷厉:“起不来?”

林岁岁紧闭着眼睛痛呼“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好痛,让我缓缓。”

她揉着后背,小脸惨白,神色痛苦。

乌澜脸色有些黑,看到她这副样子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了嘴。

林岁岁缓了半天还在叫痛,乌澜盯着她眸光深幽。

湿透的轻薄纱裙紧贴着她的身体,显露出她娇好的身段,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露出的脖颈又细又长,血管清晰可见。

乌澜咬紧牙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喉咙却不自觉地滑动,对血液的渴望一点点攀升。

她怕自己……忍不住咬上去。

林岁岁总算是缓过来,她不断道歉起身正要离开,却突然停住脚步。

乌澜心头一跳,目光强行从她脖颈移到她的脸上,有种不好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林岁岁惊呼。

“你受伤了!”

乌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

胳膊上竟然生生被她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还渗着血,血液在水中蔓延开,点点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这是刚才林岁岁慌乱之下抓住乌澜的胳膊划出来的口子。

她眼神心虚,又迅速伪装起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没站稳,你的洗澡水糊了我一身,眼睛也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弄伤了你!我、我给你包扎一下……”

林岁岁不给乌澜拒绝的机会,着急忙慌地下了塔台,拿了条赶紧的丝巾跑上去。

“这是干净的,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等她拒绝,林岁岁直接将丝巾裹上了她的伤口。

“你!”

乌澜从没被人类这般近距离接触过,露在外面的胳膊肌肤被她一把握住,相贴的地方传来人类身上特有的温度,柔软的触感让乌澜非常不自在。

她试着挣扎一下,被林岁岁更加用力的摁住。

“别动!小心伤口感染!我会很轻的,这里有村子里的人们做的跌打损伤的草药,给你抹上明天就能好!”

林岁岁拿着自己的丝帕使劲蹭了一下伤口边缘的血迹,不动声色的把丝巾藏起来,利落的上了药。

她没注意到的是乌澜看向自己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古怪,不解中带着疑惑和好奇。

林岁岁给她上完药后,快速说:“你快穿好衣裳起来吧,水都凉了。我也得换身衣裳,冷死了。”

乌澜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好半晌才收回了视线盯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眼底带着困惑。

那里糊着一团黑绿黑绿的草药,听林岁岁说还是她亲手按照村里人说的方子一点点压碎草药制成的药膏,专治各种小伤。

这是这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人如此不惧她,如此靠近她,甚至还在她身上留下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伤口。

其实这种伤口只需要她一抹,就能立刻痊愈的吗,他们血族天生就有这种能力。

只是林岁岁……

她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在……关心她?

乌澜闭了闭眼,手一抬,棺椁里的水瞬间消失,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也变得干燥。

睡进去之前,只瞥到拐角处林岁岁的衣角时隐时现。

而此刻的林岁岁把藏着的丝巾拿了出来,被染了血的丝巾还有些湿润。

她目露狂喜,迅速躺进被子里盖住全身,将丝巾贴在早就准备好的预言书上。

黑黢黢的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

林岁岁拉开被子透丝光,预言书却在她眼皮底下毫无动静。

血太少了,根本就不能让预言书出现文字。

林岁岁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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